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操场,曹修言骑着小电驴扬长而去。
体育馆内,迟茜登记完自己的成绩,四处望了一眼,发现并没有曹修言的身影。
“狗男人哪儿去了……哼,还想让你载我回寝室呢。”噘着嘴,迟茜挽着室友的胳膊背着包也走回去了。
罗婕登记完之后,也在找曹修言的身影。给他发消息也没回,打电话也不接。
“是有什么事情么,走得这么急……”罗婕嘀咕了一句,和室友也一起离开了。
……
当晚曹修言肯定要安慰这两位了。
先是承认自己的确有事离开,走得比较匆忙就没和她们说。
然后又安慰了一波说今晚好好休息之类的。
至于哈尼宝贝小甜心之类的骚情话他是不会说的,相处要保持一定距离,感情发展太快,分手也会来得很迅速。
借口自己要看书,曹修言就关网了。
现在流量没有三年后那么多,一个月几十个g可以用。什么都要节省一些。
搞定。
曹修言捧着手机在阳台抽了会儿烟,聊完之后又回了寝室。
体测忙完,还有无数的事情等着他做。
曹修言的高中老师经常和他们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没什么课,悠闲轻松就能毕业。
全特么放屁。
曹修言一开始是相信这种鬼话的,后来发现没一句是对的。
什么大学会很轻松,大学学习成绩没用,大学必须练练酒量,大学必须谈谈恋爱……
大学轻松,找工作就会不轻松;
大学成绩不好,以后出路会少很多条;
大学需要锻炼酒量,纯粹就是自己想喝;
大学必须谈谈恋爱,那纯粹就是饥渴,跟必须不必须没什么关系。
这种话,骗骗没上过大学的高中生还差不多,也许连高中生都不会信这种话。
打完电话,曹修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给老师发邮件。
其实曹修言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大学老师都喜欢用邮件联系学生。
他这次要发的邮件是自己的古代汉语老师江兰,对音韵学提出几个问题。
江兰是人文学院最年轻的教授,主要研究常用词演变现象和音韵发展。
曹修言大三的时候,修过她的汉语词汇史和训诂学,讲课很棒,学术很扎实。是曹修言很佩服的一位老师。
其实他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跟老师表现一下,自己有在认真学习,课后认真思考。
俗称刷脸。
“江老师您好,我是158班的学生曹修言,最近您在讲解上古音声母系统时,介绍了几条前人提出的上古声母规律,又介绍了几个例子。我回去看了一下钱大昕的《十驾斋养新录》,其中提到:
“‘凡民有丧,匍匐救之,《礼记·檀弓下》引诗作‘扶服’’。这两个词算是异文的一种么?还是叠韵联绵的特殊词汇关系?
“还有,钱大昕提出的古无舌上音,您说在古方言中体现得比较明显,尤其是在吴越以及闽南这一带更为明显。可能因为我是北方人,对南方方言不是很了解,所以想问老师什么时候有空,我想找您再请教一下。”
曹修言没有问太过深奥的问题,甚至有些幼稚,既要体现出自己真的有认真思考,但是又符合自己大一学生的身份。
问大学老师问题,问题不重要,题干很重要。
点击发送了邮件,曹修言舒了口气。
他音韵学的底子不是很好,所以很多东西还要斟酌。
而他之所以对钱大昕提出的这两条规律这么执着,是因为曹修言很清楚地记得,今年古代汉语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道论述就是钱大昕定律。
他依然记得那个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