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情,觉得烦不烦,怕不怕?” 小米粒认真想了想,“不烦不烦,半点不烦,如果两边都坐着自家人,那就半点不怕,今儿有一丢丢怕,米粒大小的怕,哈。” 陈平安嗯了一声,柔声道:“下次喊上掌律长命,或是周首席,你只管坐在我们中间不说用话,认认真真发个呆就行了。” 小米粒偷偷咧嘴,开开心心道:“‘这次’还没结束,我就想着‘下次’早点来嘞。” 陈平安笑着开口言语道:“周供奉还有事要忙,需要先行离开。” 小米粒滑下椅子,双脚站定,规规矩矩打了个道门稽首,告罪一声,缓缓走出屋子,跨过门槛,到了府门那边,黑衣小姑娘不忘转身打了个稽首,她这才转身离开,出了宅子,小姑娘伸手拨了拨汗水打湿的几缕头发,长长呼出一口气,她正要准备撒腿飞奔向竹楼那边,却发现周首席和余米就站在不远处,还帮她从好人山主的私宅灶房那边,拿回了金扁担和绿竹杖,前者与她笑着招手,后者朝她竖起大拇指。 小米粒抹了把脸,挺起胸膛,大摇大摆走向他们,伸手接过绿竹杖和金扁担。 米裕以心声笑道:“小米粒,可以啊,都能陪着隐官大人一起待客了,这种大场面,都不紧张?” 小米粒轻声道:“紧张,咋个不紧张,紧张得我都快要牙齿打架了,故作镇定,都没记清楚好些事情。” 米裕会心一笑,别看小米粒这会儿满头大汗,其实每次巡山时遇到某某道士的情形,一身道袍之外的所有装饰细节,怎么个站位,他们走在道路上的先后顺序、相互间拉开距离长短等等,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不然你以为落魄山头号耳报神的绰号,是怎么来的? 老厨子曾经问过小米粒,怎么会有这种细致观察的好习惯。 小米粒毫不犹豫就给出那个答案,以前在哑巴湖,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自己就只好记得他们了啊。 姜尚真微笑道:“记得我第一次有资格参加玉圭宗祖师堂议事,紧张得一坐下,就想赶紧起身去茅厕,憋得难受。” 米裕笑道:“我第一次出城头,手抖得厉害,出剑就不稳。” 结果就是直接给一头妖族畜生开膛破肚了。其实米裕本来是想要将其当头斩成两半的。 米裕觉得太过丢脸,略微思量一番,就决定变竖斩为横切,几次出剑横扫,很快就熟悉了。 姜尚真突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小米粒,还记不记得,陈山主在里边,是怎么称呼于老真人的?” 小米粒皱着眉头,迅速心算一番,说道:“五次‘于前辈’,六次‘于老前辈’,两次‘符箓于玄’。就这些了。” 姜尚真笑道:“我们山主还是太客气啊。” 他也是当过峰主、宗主的人,还以家主身份管着一座云窟福地很多年。 于玄为何这么兴师动众,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姜尚真心知肚明。 米裕问道:“有说法?” 小米粒竖起耳朵。 姜尚真笑着说了句奇怪言语,“徒孙懂事于前辈,徒孙无礼于道友。” 米剑仙恍然,小米粒故作恍然。周首席对小米粒的故作恍然跟着恍然。 那座府邸那边,出现关门的细微声音,姜尚真和米裕境界都足够高,所以都听得见那点动静。 米裕没在意,姜尚真却是忍了又忍,终于还没能忍住,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算不上,那帮仙缘深厚的修道天才,个顶个的命好。只是山主今天这一关门,传道道士,道士观道,大概不会太久之后的将来,今日愤懑憋屈者,来日暗自庆幸不已?笼统言之,能算是一桩山上美谈吧?我们山主还是仗义啊,一向买卖公道,童叟无欺。如果不出意外,于老真人会觉得给出一千颗金精铜钱,不亏,还有赚?” 要不然以自家山主的谨慎性格和行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