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如意却是越急越乱了阵脚:“银子不是问题,官府垫付不下,我这儿多得是!若是付了足足的银钱,那些妇人怎会不尽心?”
春归叹了口气,无奈道:“傻丫头,镇郊官窑里那事儿才过去多久,再多的工钱也防不了人心。何况如今的问题是如何叫知行身上的担子轻一些,看顾老弱到提防妇人家,不都得费了知行的精力吗。”
郭如意一下便泄了气,例子就明晃晃地在前,她怎的忘了。
她忽的又想到什么,又朝春归道:“不说这解决的法子了,越姐姐,祁佑,晚上你们就帮我劝劝他,能歇息个一两日也好,多少先将身子养回来,虞县那处或是叫县衙里其余人手,或是我这儿派了人过去都行。”
……
“我最最忧心的……是他那模样好似不知疲累。”
话说到这,她终于也觉出不对劲的地儿了。
知行累到了这份上,却依旧自个儿咬着牙受着,不曾对她提及分毫。
而明明只要是有了欢喜的事儿,他都是头一个叫她叫众人知晓,如今得了难处,却仍是一个人熬着。
他不是刻意地不想说,而是觉着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可明明他这性子最是开阔。
思及此,郭如意顿时一阵心疼。
她想到了,春归跟祁佑自然也想到了。
堂前忽的一阵沉默。
春归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看向祁佑,这两年几个孩子里知行最不叫她忧心的,他性子开朗,天生乐观,见了人都是笑眯眯的,而性子阴郁,又不苟言笑的祁佑则叫她时常放心不下。
如今长成了大人,才知知行也有叫人心疼的一处,只是从前未有契机显露。
就连白日里郭如意红了眼眶,春归下意识也是要说一通知行给她出气,好似仗着知行每日欢欢喜喜的,挨一顿骂也不要紧。此刻想来,她怕是忽略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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