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蝙蝠侠——如果我有蝙蝠战衣和酷炫蝙蝠车的话。
小卖部的老头正面无表情地抽着烟,不得不说这是场令人叹为观止的吸烟仪式:从吸烟开始到结束的整个过程,他除了嘴一张一合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身体动作。如果本地风速不高于四级的话,他的烟灰都能呈现出完整的烟的形状,不过他在发现我之后终于弹了弹烟灰,然后把烟屁股扔在地上,最后狠狠地踩了一脚。我买东西的时候,很喜欢像个市井大妈一样讨价还价,其实买菜也好,买东西也罢,都跟国际政治谈判是一样的,本质是妥协,双方各让一步,比如老头要求苹果五块一斤,我问三块成不成,最后我们以四块的价格成交。
我回到三楼的时候,小四正和隔壁飞哥愉快地交谈,看起来两个寂寞空洞的男人填补了彼此的空洞。他俩本想看国产恐怖电影的但是被我一口拒绝了,当然我不是针对国产恐怖片,我的意思是世界上大部分的恐怖片都是垃圾,总是千篇一律的恐怖套路:一群作死的年轻人去一个不该去的地方,然后要么车抛锚,要么就是原路不通,他们不得不抄小路走,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精神病杀人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他们当中的一人,这个人多半是黑人,切合美国片中黑人必死的守恒定律。在关键时刻他们的手机总是会没电或者失去信号,最后他们在绝望之余一个一个地被虐杀。这类恐怖片除了令人惊奇的死法之外再无惊奇之处。
“要么我们看美剧《行尸走肉》吧,僵尸什么的最有爱了。可惜林正英死得太早了,他演的僵尸片子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我喜欢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僵尸被爆头的场景。”飞哥提议一番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格伦死了,我就不看《行尸走肉》了,就像没有人愿意看没有大头儿子的《大头儿子与小头爸爸》一样。没了大头儿子,一切都变了。”把苹果咬出缺口的小四如是说。
“这部剧叫《行尸走肉》,又不是叫《行尸走肉与格伦》,《权力的游戏》里的北境之王艾德还不是第一季就领了便当。他们虽然翘了辫子,但是照样不影响剧情缓慢地向着无聊的方向发展。”
最后我们掷骰子决定玩什么,骰子告诉我们要玩《魔兽世界》这款过气的经典游戏。我玩的角色是人类光头男战士,最近我还把皮肤设置成了黑色,他站在暴风城城墙上像是个大号黑色巧乐力在放哨,语气也滑稽的要命,仿佛下一秒就要给你来段r听。
“天啊,瓦里安战死了,我们的暴风城国王战死在了燃烧军团的海滩上。”做完游戏任务的小四带着近乎哽咽的语气说道。这位陪伴了我们五年游戏史的游戏主城领袖走了,他的棺木静静地安放在了黄金马车上,整个城市飘荡着金色雄狮的旗帜,沿街站满了低着头的居民,他们默默地将手中的鲜花抛向马车,前方的仪仗队吹响了悲壮的号角声。
许多的英雄都隐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以后会有人记得他们面对困境时的勇气么,会有人想起他们为了爱与理想奋战了一生么。或许英雄从未离我们而去,他们活在了属于他们的时代里,活在了城市的一砖一瓦里,就像贝多芬一样永远地活在了他的《命运交响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