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酸风穿鼻,他感觉鼻子痒痒的胀胀的,鼻根部还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气流急欲喷薄而出,其势汹汹,不可遏制,他紧急捂紧口鼻,但也来不及阻止这个响亮而猛烈的喷嚏了。
喷嚏过后,他的鼻子舒服多了,而他的脸色却顿时变得十分的难看。
他惶惶不安地松开他的五指,然后缓缓地摊开他的手掌心,手心躺着一枚裹满唾液的“银针”。
不,那不是银针。白石桥越看越疑心,越看越觉得那是一枚松针。
他猛然醒悟——上当了!
做一辈子狐狸,竟让鸡啄了眼睛,还是两只连翅膀都没长硬的小母鸡。一种被人戏弄的羞辱感顿时涌上心头,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推开人群,从马腹下掏出自己的一对金钩,怒气冲冲地向前奔去。
白石湫眼疾,见他取兵器,急忙喝止,却也拦不住那急若流星的一副弯钩。
杏娘转眸相见,急将师潇羽搡到一边,但那逆风回旋的金钩之刃还是划到了师潇羽那一抹鬟云一角,发髻间的一支白玉发钗也被其轻轻钩掠了去。
玉绾青丝系明月,金挑绿云散东风。师潇羽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软软地垂在她的背后,有几缕被风扬起,随风而舒,轻轻地飘拂在她的星眸月眉之间,倒是给她多添了几分娇柔之色。
她急忙伸手摸向自己的发髻间的玉钗,全然不顾及自己眼下的狼狈。她的双手毫不迟疑就摸到了那玉钗所在的位置,但此时,那个位置上并没有那支玉钗。
她一边继续在自己的头上摸寻,一边低头往地上去寻那玉钗的影子。
急乱之中,她看到她的那支玉钗正斜躺在离自己不远的乱草之中,已经断成了两半,她又是惊喜又是难过。
悲喜交加的她想都没想,径直拔足奔了过去。
她奋不顾身地去扑救她自己的那支玉钗,却丝毫没有察觉周遭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