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动弹的白石桥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他的大师兄,虽然他看不到白石湫的面部表情,但从白石湫的背影里,他可以看出,白石湫和他一样,有所闻,有所思,恍惚之余又恍然如悟,只是白石湫反应迟钝,还未至恍然。
那一刻,他们的身体被祁穆飞定住了,他们的思想也好似被他给定住了。
定了少顷,祁穆飞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两位兄弟,多有得罪。”祁穆飞拱手致意。
两次被点穴的白石桥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他皮笑肉不笑地还道:“多谢祁爷不杀之恩。”
祁穆飞道:“要谢,就谢你的这位大师兄好了,方才若非他为你挡去一针,你现在已经不可能在这里说话了。”
白石桥闻言一怔,许久才从喉咙里涌出来两个字:“师兄——”
白石湫摸着被松针弹过的胸口,若无其事地说道:“祁爷手下留情,我没事。你呢?”
“我……”白石桥如鲠在喉,半晌没说出话来,可把白石湫给急坏了:“你怎么了?”白石桥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有几个字,他很想说,但不知为什么怎么也说不出口。
祁穆飞走到他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臂膀,道:“说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做兄弟的,心照不宣。”
白石桥看了祁穆飞一眼,又转头看了白石湫一眼,然后低头哑然一笑。白石湫不明所以,看到师弟释然开颜,他也跟着欢然作喜。
“那块羽巾能还给我了吗?”白石湫伸手向师潇羽讨还羽巾。
师潇羽瘪了瘪嘴道:“那是你师弟的,要还也是还给你师弟啊,怎么还给你呢?”
白石湫只好讷讷地缩回手,口中嗫嚅道:“这个——”
吞吐了半天,他还是没敢向师潇羽强取,一来是感念祁穆飞手下留情,二来也是敬祁穆飞深明大义,三来也对师潇羽这张嘴有所忌惮。
“当然是要物归原主啦。”师潇羽将羽巾递还给了白石桥,白石桥从师潇羽手中接过羽巾时,指尖蓦地一冷,他不禁在心里惊噫一声:“咦,她的手怎么如此之冷?”
而令他更为惊异的是,当他摊开手掌查看自己那方羽巾时,他猛然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那一块,他一脸惶惑地抬头,正好撞见了杏娘的一双明眸。
巧合的是,杏娘的眼睛里刚好写着他所需要的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