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粗鲁。
南星和竹茹都神情紧张地望着吴希夷,吴希夷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可铁鹞子还没有停止叱骂的意思。
“他死的时候,你们袖手旁观,你们置之不问,连句公道话都不帮他说。做兄弟做成你们这样,真是够意思!”铁鹞子用冰冷的口吻狠狠地嘲笑着吴希夷,也狠狠地嘲笑着自己。
铁鹞子不忍称呼“他”的尊号,也不忍用曾经的那一声“大哥”来称呼“他”,因为他怕自己粗俗的措辞和满布戾气的腔调唐突了“他”,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用一个苍白而生分的“他”来替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向那座无可超越的高山表示敬仰。
高山别流水,伯牙失子期,失去知音的悲哀宛然师清峰的一曲清商,依稀梦里,却在心里。
吴希夷的眼神有些恍惚,有些话本已浮在心头,可不知怎的,又沉到了心底。他无力地吐了口气,他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话来回应对方,可沉吟半晌,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空洞的眼睛里除了那一碗酒,再无余物。
“夫人——”忽然,竹茹急切地喊了起来。
那一刻,她本想阻拦师潇羽,可下一个时刻,她又没有伸出手来阻止,她终究还是选择听从了自己的内心,任由着师潇羽捧起了铁鹞子递过的那个酒碗。
就在吴希夷踌躇的那会儿,师潇羽端起了酒碗。
她闭着眼睛,先是小心地抿了一口,然后拧紧眉头将余下的酒一股脑儿都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这七星陈酿又苦又涩,可比她品尝过的那些名酿差远了。
喝完这一碗,她不禁吐了吐舌头,这根被宠坏了的舌头,还从未试过这样粗劣的味道。
“咦!这酒好苦。”师潇羽皱着眉头道,“九叔,亏你还能喝得下去,换做别人,早就把这七星楼的招牌给拆了。”师潇羽语带双关地发着牢骚。
“这酒算什么苦,我曾经在泸州喝过一种酒,那才叫一个苦。”铁鹞子颇不以为然。
很明显,这个直心眼儿的人没有听出师潇羽的话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