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跟我说实话,也没有一个人对我有过真心。”话音最后,她将目光定在了吴希夷身上,就像一把尖刀一样瞄准了敌人。
无法言语的杏娘静静地听着她的独白,尽管看不见说话人的表情,但她能感觉的到说话人说话时的情感。从吴希夷不无内疚的脸上,杏娘蓦然理解了她对他的恨,这种恨扭曲了她的人生,也支配了她的一生。
“吴希夷,我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都是你!!把我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却还想和这个小妮子逍遥快活!妄想!!”随着那一声凄厉的“妄想”,绿天芭蕉往杏娘的膝关节处重重一踹,杏娘痛苦地往下一沉,跪倒在吴希夷的面前。
吴希夷强忍着头部剧烈的眩晕,急欲上前,却见绿天芭蕉从袖中掏出一物,在吴希夷面前虚晃了两下后,佯做了一个远抛的动作。那是杏娘视若性命的银钗“梅心冻”。
吴希夷立即明白了绿天芭蕉的警告,也立即停住了他那沉重的脚步。
“你不就是想要相思断和五两南风的解药吗,哼——它就在我胸口,有本事你就来拿!来啊!再晚就来不及了!”绿天芭蕉缓缓移开胸前的团扇,露出一对饱满浑圆的雪峰,虽然抹胸半掩,血渍半敷,但依旧这挡不住它妩媚的风姿和傲人的风韵。
吴希夷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杏娘一眼,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踌躇良久,他才道:“芭蕉,对不起!当年你喝醉后,你姐姐雁来红求我帮她,我当时多喝了几杯,就答应了她。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会对你造成这样大的伤害。”
“如果你当时知道了,你还会那么做吗?”
“……我,我……”不擅撒谎的吴希夷此刻显得特别的嘴笨。
“……够了,不用说了。”
尽管绿天芭蕉给了他免答权,但吴希夷的脸上却露出了懊丧的表情,他觉得他应该在她提问之后就当即说出“不会”二字,因为这虽然不是他心里的答案,但却是她心里所期望的答案。
没有得到自己预期的答案,绿天芭蕉并没有特别的失望,而是继续问道:“她没死,对吗?”
“……”
对于绿天芭蕉的这个问题,吴希夷选择了沉默。对他来说,这不是简单的一个是与否的问题。
而早就有了答案的绿天芭蕉并没有强求对方作答,而是将她的目光退回到了那一天。
“她走的那天,我就跟自己说,总有一天我要比她更出色、更优秀!”其实,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是她自己对自己说的,还是她姐姐对她说的了。
“你已经做到了。”
吴希夷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实话,可绿天芭蕉听来更像是一句讽刺。
她瞟了他一眼,略一苦笑道:“可惜,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南风不竞,终致倾覆!不过,就算我死,我也会拉上你俩来做垫背的。”
说罢,绿天芭蕉抓住杏娘的衣领强行拖起,右手横钗,欲刺向杏娘喉部。吴希夷头晕目眩,脚下乏力,引身飞扑,也终是枉然。
就在此时,树林深处飞过一不明之物,在绿天芭蕉眼前斜掠而过,绿天芭蕉瞬时往后一闪,不意转身之时,被后发之剑穿掌而过,手心立时被削去了一层皮肉,痛得她顿时虎口一张,松开了手中的银钗。
“空无剑!”钻心的疼痛并没有影响绿天芭蕉本身的判断力,而是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了些许。这话一出口,她便被南星猝不及防的一掌撞飞出去老远。
“南星,别杀她!”吴希夷疾声命道,终于赶在南星的“万剑归星”出手之前救下了只剩下半条命的绿天芭蕉。
“九爷!”
“让她走吧。”
南星仗剑在手,不解地望向吴希夷,好似在提醒他说“纵虎归山,后患无穷”,然而,吴希夷依旧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