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娘,羽儿呢?羽儿呢?你看到她了吗?”
看到杏娘,他急忙抓住了她的手,丝毫没有考虑到他此刻手上的力道之于杏娘会有多么疼痛。见杏娘摇了摇头,他立时推开了她,拖着单薄的身体蹒跚地向外走去。
“九爷!九爷!”
杏娘竭力想唤醒对方,可对方似乎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心中的惶恐深深地支配着他的脚步,一步一跌地在偌大一个客栈之中辗转奔走,一遍又一遍,他始终没能找到师潇羽的身影;一声复一声,他始终没有得到师潇羽的应答。
那个机灵活泼的女孩就这么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了,那个与他情逾骨肉的女孩就这么突然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他不愿接受这样的别离!
纵然从离开姑苏的那一刻起,他便准备好了会有这么一天,但事到临头,他依然无法接受。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万分悲痛,可他的眼眶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他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额头,以期用这种疼痛唤出自己的泪水。
此时此刻,对他来说,惟有泪水浇心,才能让她的良心好过一些,但可恨的是,任何自虐自残式的惩罚都无法唤醒他的眼泪,就好像他的眼泪也已随着那个女孩从他眼里消失了一般。
“杏娘,你去告诉羽儿,说九叔认输了,让她出来吧。”吴希夷半倚着门墙,疲惫而绝望地仰望着天空。
今天天气很好,雪后初霁的天空中漂浮着灿若云锦般的云彩,而他那空洞的眼窝中却没有一丝光彩。
“九爷,你别这样,你这样会让祁爷更伤心的。潇羽、潇羽她不在这儿,她和竹茹都不见了。”
“胡说!!不可能!不可能!!”吴希夷勃然大怒,厉声吼道。
尽管他明知道眼前的人是杏娘,但是此刻的他根本无法控制住他的声音和情绪。
惨然回首,觑着一个人影,他陡的翻身站起,扑到那人身前,抓着那人的衣领,大声叱问道:“她不见了,你怎么可能还在这?”时祁穆飞收拾完药囊从房中出来。
杏娘急急上前欲拽开吴希夷,怎奈吴希夷使着一身蛮力,恁她如何用力,吴希夷也是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她只得以实情相劝:“祁爷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合过眼,为我解毒完,他又赶过来给你诊治。你一直不醒,他一直不敢离开。”
然,这样的实情并未让吴希夷松动分毫,反而还添了三分怒火。
“我这副身子,枯骨之余,有什么好治的!我早就活够了,谁要你来治我!你就想我活得不安生,是不是?你就想我死也死的不安生,是不是!”吴希夷发狂似地逼问着祁穆飞。
祁穆飞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任凭对方的唾沫喷在自己的脸上,任凭对方的拳头砸在自己的心口。
闻风而来的南星、玉蕊、思伯、思远、思齐,乍见这般情景,忙上前帮杏娘拉开了吴希夷。
“九爷——九爷——”
周围之人无一不在劝阻吴希夷,吴希夷霍然一攘袖振臂,撇开了众人的扯拽,愤然指斥道:“还有你们,都傻了吗,为什么都不去找,为什么都不拦着他?羽儿要是真的有什么闪失,你们的祁爷还能活得下去吗?愚蠢!愚蠢至极!!”
对于吴希夷的责问与叱骂,无人敢应答,也无人敢置辩。
就在诸人皆无话之时,祁穆飞绕开众人,径直往外走去。
“你,你去哪?”吴希夷一把拦道,急促的语气里既是怨怒,又是关切。
立于门口方向的玉蕊亦挺身上前阻拦道:“祁爷,你现在不能出去。祁夫人若真的被人掳走,那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你现在出去,实在太过凶险,还是在此处暂避一时,待我等四周侦察完毕后,您再出去吧。”
听完玉蕊这一说,吴希夷更是怒火中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