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猜到了这结局,却没猜中这经过,她感到一阵寒气从脚底直往上窜。
可惜陈棋的话还没说完:
“有了这样一桩命案,欢伯楼是开不下去了,被转手卖给了一个布商,用来卖布,结果新的布缎庄开了还不到一个月,就开始闹鬼!
外面人都说这是商人和他妻子还有奸夫的魂魄回来了!
布商被逼得没法儿,又是请道士捉鬼,又是请和尚诵经,这闹鬼的事儿却一直不消停!
闹成这个样子,布庄是开不下去了,布商又转手将欢伯楼卖给了别人!
可惜无论之后是改成青楼、当铺、粮仓还是客栈,这闹鬼的事儿就一直没消停过……”
陈容听了,瞧着眼前的欢伯楼,心绪复杂:
“那这……”
“估计是哪个不知情的外地人被骗了吧……”
陈棋看着重新恢复成酒楼的欢伯楼,感叹了一句。
“要不然就算是本地人买了,谁还敢再开酒楼啊?那不是明摆着亏钱啊!”
“也是……估计是我看岔了……”
陈容推翻了心中的猜测,将折扇收了起来。
“少爷,别看了,这地方晦气的很,我们赶紧走吧!”
陈棋这一回死拉着陈容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等等……”
陈容想说什么,却被陈棋故意忽视了,直到远离了欢伯楼,她这才松开了手。
陈容看着陈棋,面无表情:
“我之前就想说了……你走反了,我的点心铺子在那边儿!”
“少爷抱歉……”陈棋难得有点儿心虚。
“诶————”
陈容幽幽叹了口气。
“连地方都不知道,你就敢这么带着我走,你也真是不怕迷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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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云栖寺门口,人流涌动。
对门三清观守门的小道士看了眼红:
“师兄,怎么云栖寺天天都这么多香客人来人往?我们观里就这么冷清呢?”
师兄摸了摸小道士的头,叹道:
“道教式微,也没办法的事儿啊!谁叫扬朝的太祖皇帝曾经是个和尚呢?”
小道士听了,也学着师兄叹气。
静室里,扬朝三大高僧之一的云栖法师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老人家突然从禅定中挣脱,起身站了起来,向着门走去。
他一开门,就瞧见门口放了个大麻袋。
云栖眼角一抽,见四下无人,连忙把麻袋拖到了房里,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他打开袋子一瞧,里头装着一个身着缁衣的黑发女子,不是他的徒弟,又是哪个?
好在,徒弟看着还像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将徒弟放到榻上盖好被子之后,云栖这才发现,麻袋里还有两张纸,他顺势捡起一张,只见上面写着:
“云栖法师亲启:
晚辈久闻大师盛名,此次写信,实在是有事相告,并非无故搅扰大师清修,还望见谅。
此女今日上午,不递拜帖,不顾阻拦,执意闯入晚辈家中,尽数砸了家中物件……
导致晚辈至今不得不暂居别处,有家不能回,实乃欺人太甚!
晚辈捉住此女后,本欲惩处一二,但听闻此女乃是大师高徒,晚辈不愿因此人与大师结怨,特将人毫发无伤地送回,还望大师明鉴!
晚辈虽未与大师谋面,也深信大师高义,经此一遭,想必定能约束好门下弟子,不至于失礼放纵辱没了大师清誉……
此,实非吾所愿也!
言尽于此,还望珍重!晚辈秦垣奉上!”
云栖读着读着突然乐了……
这个叫秦垣的晚辈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