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感觉问这话是有股冷风吹进脖子,阴飕飕,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身体打了个激灵。
“没有,脑部是人类最复杂的部位,还没有几个人能探索到里面的秘密。”
吴梦发凉的脊背稍稍放松了下来,暗暗拍了拍胸脯,突然一摞书从眼前晃过,一下掉进怀里,足有一尺高,几乎把她压垮。
“上面的是上海护校的学习课本,下面是入门医书,你先学课本,等课本上的全部掌握了再看医书。你先自己看,然后我再给你重点讲。”
吴梦欢喜的连连点头,这下有了课本,学习就有了方向。
她迫不及待地翻了几页,身后突然冒出一只手将她书合上,“回去再看,天都黑了,该回去了。”
“喔,好。”
吴梦揣了两本书在身上,锁了门,两个人一齐往小弯子去。
天已经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吴梦提着风灯瑟瑟缩缩地跟在何令珍身后,夜猫子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吓得人肌肉紧绷,打了个激灵。
天地连成了一片,只有一个半圆的月亮斜挂在头顶,散发着浅浅的银光。
细弱的灯光在漆黑的夜色中那么弱小,只能照到脚下半步的范围,像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
吴梦小时候很怕黑,后来有了团团,一夜成长,就不怕了,现在突然又怕了起来。
总感觉黑夜的尽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个血淋淋的脑袋突然冒出来。
开颅两个字一直在她脑子里转,双腿有些发软,像是踩在棉花上,越来越虚浮。
她也算半个大夫,跟着孙大夫治病救人那么多年,也见过死人,以为胆子已经够大了,结果还是高看了自己。
何令珍察觉到身后的人走的越来越慢,配合着她的步伐放慢了速度,回头朝她看了一眼。
风灯昏暗的光线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有些苍白,肩膀微缩着,眼睛直勾勾盯着脚下不敢抬头。
他猜到许是方才的话题太恐怖了,现在又在走夜路,把她吓着了。
步子一缓,等她走到身边时,一下握住了她那只发凉的手,交握着揣进大衣口袋里。
吴梦右手提着的风灯差点摔在地上,呆愣愣的盯着衣服口袋边露出的手腕,脸刷一下的红了。
周围的夜色瞬间被点亮了,太阳普照大地,也照进了她的心里,她机械的迈动着轻快的步伐,望着他微笑的侧脸,背上像插上了翅膀,飞入了云端。
有人说过,爱是万物的第二个太阳,他照到哪里,哪里就会春意盎然。
吴梦突然想到这句话,惊了一大跳,脸不禁羞红,幸好天黑看不出来。
第二天开张,两人早早的便去了诊所,一路上吴梦走的飞快,就是不让何令珍走在她前头。
到了诊所所在的主街时,远远瞧见阔首大步的王水福,吴梦大喊一声小跑着追了上去。
“你拿鞭炮来干什么?”
王水福憨厚的咧起笑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开张不得放鞭炮庆贺。”
“我们这是诊所,放鞭炮庆贺算怎么回事,希望大家多生病来照顾我们生意吗?”
王水福语结,抓了抓头,“我没想到这些。”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鞭炮就不用了。”
何令珍缓步泰然的跟过来,三人一起到了诊所,开了门,擦擦洗洗打扫了一番,何令默便来了,抬着一块红布遮着的牌匾。
“幸好昨晚赶着做了出来,否则不耽误了你们开张?”
何令默抹了一把汗,都来不及喝口水,忙不迭地和王水福一起将牌匾挂到大门上,吴梦远远瞧着给他们指方位。
“左边往上一点,再来一点,好,可以了。”
今天是当场日,早早便有做生意地在街道两边摆起摊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