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顺着下坡走了。
何令冀在吴梦这没弄到钱,转而就去了木匠铺,何令默正甩着膀子泪如雨下的锯着木头,瞧见来人,眉头皱了一下,丢下锯子,擦了擦汗。
“大哥。”
何令冀没应他,嫌弃的打量了铺子几眼,逼仄阴暗,空气里全是木屑,冲进鼻子很不舒服。
“跟你借点钱,我急用。”
何令冀毫不客气,直接伸手要钱,何令默表情一下就垮,面如土色,攥着擦汗的帕子呆站在那,沉默的不说话。
“听见没有,给我点钱,我急用。”
何令冀抖了抖手心,气势嚣张,居高临下。何令默指骨都捏的发白,后槽牙死死咬着,脸白的像一张纸。
何令默没有反抗,在何令冀压迫的视线中,乖乖妥协,“要多少?”
“有多少全拿来。”
何令冀懒得和他动嘴皮子,直接在铺子里翻起来,这个木匠铺前铺后屋,张氏的娘家父亲和兄弟都住在后屋,这会全出去办事了,只有何令默在家。
何令冀搜了前铺又去搜后屋,很快找到了放钱的匣子,将匣子里的大洋都揣走了。
“别一副看强盗的表情,我这是帮你赚大钱,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到时可别激动的晕过去。”
何令冀拍了拍何令默的脸,笑得很是猖狂、自大,数着口袋里的大洋,少说也有三十来个,叮啷啷撞的脆响。
直到何令冀离开了木匠铺,何令默还呆站在那一动不动,从头到尾没有一句不满和反抗。
张氏挎着菜篮子回来时,瞧见他那样,顿时心道不好,跑去后屋一看,吓得直接尖叫起来。
“钱呢,匣子里的钱呢,这可怎么办啊——”
张氏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从后屋传过来,何令默低垂着头,手指攥的越来越紧,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这种屈辱和委屈他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让人愤慨难忍,却从不敢反抗。
因为他深深明白反抗的结果只会是输得更惨,招来更大的麻烦。
“钱谁拿走的?谁?是不是何令冀?”
张氏疯了一般从后屋冲出来,双眼发红,抓着何令默的肩膀用力的甩,似乎要把他摇醒。
“为什么你这么懦弱,被夺被抢连个屁都不敢放,那是我存了三年的钱,以后送长锦到县里读书用的,我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男人!”
张氏将空匣子扔在何令默身上,撕心裂肺的质问,她从没见过比他还要懦弱的男人,任人欺凌。
“你放心,我答应会让你过上平静的日子,就一定会实现……”
“你答应的有什么用,钱被抢了,你敢去要回来吗!你就是个懦夫!”
……
诊所里,何令冀走后来了个熟人,瞧见那个胖乎乎,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的大婶时,吴梦依旧亲和的把她带进了坐诊间。
中年大婶不好意思的一脸憨笑,拘谨的在那张熟悉的凳子上坐下,扭捏的解释道,“上次是我的错,把何医生说成是流氓。就我这样何医生也看不上哈。上次让何医生难堪了,真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何令珍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是我太唐突,吓到你了。”
这个中年大婶正是开张日找何令珍看病却被吓跑的人,姓张名翠,就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因为家里是卖猪肉的,加上长得胖,外号猪头翠。
何令珍没和她计较,反而温和的询问道,“还是上次说的毛病?”
张翠见他脾气那么好,之前的拘谨一下子烟消云散,爽朗的笑着回答,“对,胸闷、憋气、睡不好觉。”
“我听听看心脏。”
“好。”
这回何令珍一说,她直接解开胸口的衣襟,把身体往前挺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