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饭,想什么呢!”
“没什么。”
舅舅一声喊把他拉回魂来,紧了紧掌心,举起木棍用力打了下去,你一下我一下的冲着糍粑,富有节奏感,热气缭绕,甜甜的糯米香充斥着宽阔的大院。
过年冲糍粑是件大事,蒲家全家上下都动了起来,女人们把冲好的米揉成一块块的圆糍粑,小孩子迫不及待的沾上碎芝麻花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手指上弄得黏糊糊的。
何令行冲了一百多下,累的手疼腰酸,都快直不起身子了,就把木棍交给了大表哥蒲俊文。
蒲老爷老当益壮,家里有长工也要亲自干,一下一下干脆有力,一点体力不支的迹象都没有,笑了一下道,“你要多练练了,一个男人弱成这样。”
何令行心里揣着事,坐在边上的小杌子上休息,顺手夜拿了一个糍粑吃起来,又香又糯,还有些粘牙,吃了一个就饱了。
“今年糍粑做的多,二哥带些回庄园让姑妈也尝尝。”二表妹蒲香九笑道。
何令行应了一声,“小宝最爱这个,她肯定喜欢的不得了。”
蒲香九将一团团糍粑晒在纱布上,笑了起来,“大宝小宝还有多久放假?”
“还得……七八天吧,他们去年都是长泰过生日得时候……”
何令行不经意提起儿子何长泰,话头一下停住了,眉头紧跟着皱起来,攥紧双拳。
养了两年的儿子很可能是别人得,世上没有比这更让人屈辱、痛苦的事。
蒲香九见他想到了伤心事,安慰又递给他一团糍粑,“先别多想,也可能是误会,一定会查清楚的。”
噗噗噗——
有节奏的冲糍粑的声音热气腾腾的回荡在蒲家大院,敞开的远门走进来一个蓝锦长袍的人,带着一顶礼帽,黑色马褂上吊着一根怀表链,又洋气又惹眼。
何令行一下站了起来,搓了搓手心的热汗,神经紧绷起来。
何令行跟着何令冀走了,蒲老爷担心外甥冲动,甩下袖套跟了上去。
何令冀抓了两个人扔到何令行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这两人你认识吧?”
何令行细细瞧着地上战战兢兢的两个男人,两人都挨了打,脸上全是淤青,偶尔瞥向何令冀的眼神充满恐惧,牙齿撞得磕磕直响。
“不记得——”何令行摇了摇头,感觉这两人有些眼熟,却都认不出来。
何令冀也不解释,直接踹了地上两人几脚,“自己说。”
两人被踹的滚了一圈,灰头土脸的埋着脑袋,一点怨气都不敢有。
蒲老爷不动神色的打量了这何家大少爷几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落在地上两人身上。
“我是同顺客栈的伙计,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来了两男一女的客人,他们在对面的酒楼喝多了,就来我们客栈休息。当时同行还有俩男俩女,但那四人没有投宿,要了两个房间,把那三人安置好就走了。女的一间,两个男的一间。后头半夜的时候我瞧见其中一个男的悄悄溜进了那女的屋里,一整夜没出来,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听见里头有女人的哭声……”
“哪儿那么多废话,说重点!”
何令冀不耐烦的又是一脚,懒得听他裹脚布样又臭又长的故事。
那伙计被打,立马缩短了内容,三两句道,“那两人在屋里呆了一晚上,之后另一个男的被扛进了女的屋里,伪装成酒后乱/性的样子。事情从头到尾我都瞧见了,他们为了封我的嘴,给了我两个大洋。”
何令行越听脸色越难看,牙齿咬得咔咔响,从未像现在这么愤怒、屈辱过。
伙计说完了,另一个人也跟着开口道,“我是王贞知的表哥……”
这人刚一开口,何令行一下就想起了他,成亲那天见过一面,是王贞知的娘家亲戚。
一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