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清醒了些许,以为是小宝,眼睛都没有睁开,迷糊的道,“我还不饿,让大家先吃,我想再睡会。”
“听说你病了,哪儿不舒服?”
身后的床面凹陷下去,有人坐在了床边。
吴梦听见这个声音,困意一下子跑的精光,翻过身,麻溜的坐了起来。
“是你啊——”
“有哪儿不舒服?最近天气转变快,是不是感冒了?”
何令珍伸手就去探她的额头,吴梦下意识缩了下脖子,用手将披散的头发梳理了一下,提高被子盖在胸口,轻轻勾起嘴角。
“没事,就是雨天犯困,有些犯懒。”
“喔!”
何令珍应了一声,然后便陷入了沉默。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各子看着一个方向,都不说话,偶尔视线碰撞,略显尴尬的笑一笑,然后迅速移开目光。
这种生疏的感觉是她们从未有过的,即便当年何令珍出国留学,两人分开了八九年,也不曾这样。
吴梦心里突然感觉难受,曾经她以为时间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真正重要的人不会因为时间而生疏,但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
“你没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鼻子酸酸的,吴梦主动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沙哑,听的何令珍心咯噔一下。
“回来这么久,我们都没好好说过话。”
何令珍看见她眼里闪烁的泪花,很不是滋味,想要摸她的脸,手掌犹豫了几次却没能抬起来。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吴梦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睑,掩去自己的动容和狼狈。
“还好,就是一个人很孤单,很想家……想大家。”
“我……还欠你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
何令珍为当初没能出现在婚礼上的事道歉,没有多做一句解释,吴梦却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相信你是有原因的,我没有怪你,只怪天意如此,可能是我们没缘吧。”
她的声音那么无力,那么沮丧,又那么让人心疼。
触手可及的幸福转瞬即破,她的人生果然苦难多于幸福。
“你在美国专攻的药理研究,发表了很多有价值的论文,我在国内也一直有耳闻。我准备建一个药厂,需要邀请一些研究人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你一直在关注我?”
吴梦下意识地欢喜呢喃,怕他尴尬,又迅速转移了视线。
何令珍咳了一声,接着又道,“姑姑说你已经在上海研究室找到工作了,当然我们的药厂和上海的研究室没得比,工资给不高,生活、补贴等等方面也及不上,不过我可以给你最大的自由,你当主任,研究室全部你作主,我不插手你的研究。”
吴梦有些晃神,一直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默着,时间长到何令珍以为她是在找借口拒绝,却听她突然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在挽留我?”
何令珍狼狈的无处躲藏。
如今局势紧张,外面到处都在打仗,药物奇缺,他修建药厂也是想为前方浴血奋战的战士们尽一份心力。
比起坐诊看病,生产药物能够保障更多人的健康,挽救更多受伤战士的生命。
建造药厂需要专业的研究人员,他主攻专业是临床医学,对研究并不擅长。
吴梦在药理研究上的成就有目共睹,她也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研究室主任的责任交付于她最适合不过。
他不止是在挽留她,更是在邀请、央求她,但他知道她问的是‘挽留’里的另一层含义。
吴梦红着眼睛笑起来,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开口。我不在意你当初为什么丢下我,我也不想知道原因,我只想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