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珊清了清嗓子,一脸逗弄的挑着眉稍笑道,“四哥可下达指示了,让你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休息,不准去车间,直到你恢复红润气色,精神抖擞,他审查过关了你才准去工作。”
“霸道。”
吴梦羞赧地脸颊有些热,身体滑进被窝里盖住脑袋,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偷偷的甜蜜。
何令珊好笑地撇嘴,这两人啊,真是憋闷。
……
在这热血悲壮地团结爱国的氛围中,何家老宅却是一片混乱,人仰马翻。
大太太突然晕了过去,众人哄闹着请大夫的请大夫,打水的打水,两个长工撒丫子跑出去找大爷回来。
大太太像被魇住了,不安稳的挣扎着杂乱呓语,满头大汗,腰拱了起来,突然大喊一声‘令冀’,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两个丫头守在床边给她擦汗,一个老大夫正在给她行针,见她醒来,便将她手臂上的银针拔了出来。
“没事了,就是一下受了刺激,气血攻心,我开副药,养养就好。”
说完就出去开方子了。
大太太怔怔地目光呆滞,还没回过神来,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床边的丫头,声音发抖的问道,“令冀呢,令冀回来没有?”
丫头被她发红的眼睛吓着了,拨浪鼓似的摇头,“大少爷没有回来,大爷已经去找乡长了。”
“令冀啊,我的儿子——”
大太太掀起被子光着脚就跑出了屋,外衣都顾不得穿。
外面天已经黑了,大爷还没有回来,大太太踩着光脚一直等一直等,没人敢上前触霉头,都避得远远的。
大爷回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大门口挂上了灯笼,漆黑的田野间一点细弱的黄光飘忽而来。
大爷提着风灯气冲冲的回来,对等候着的大太太怒哼了一声,没有一点好脸色,理都不理她就径直回了屋,房门砸的哐哐响。
大太太此时顾不得他的恶劣情绪,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样了,才追进屋里,就听到大爷的痛斥声,“逆子,逆子,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大爷朝大太太发火,大太太心急的问着,“令冀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回来个屁,再也不许提他,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大爷这话让她一下子绝望了,直接嚎啕大哭起来,“你个没良心的,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为什么不救他,有你这么狠心的爹吗!”
“蒲乡长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一万块,这是要把我们的血吸光。”
大爷越想越气,直接拿大太太发气,一脚揣在她膝盖上,疼的她腿一弯就跪在了地上,膝盖重重砸在地上,伤上加伤。
大太太匍匐着爬上去抱住大爷,两条胳膊跟铁链一样把他的腿缠住。
“令冀可是何家的长子长孙,你一定要救他,不能看他去送死。你必须把他带回来!一万就一万,多少钱我都认了,只要能让令冀平平安安的回来。”
大太太边哭边喊,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彻底丢了脸面和形象。
大爷想要挣脱开她的桎梏,但她整个人都傍在他身上,根本甩不开,气地他直接上手打人,毫不怜惜的对着她的脑瓜子扇下巴掌,用力扯她的肩膀,却还是怎么都扯不开。
“都是你养的好儿子,抽大烟被抓了壮丁,把我何家的脸都丢光了。”
大太太也被打的恼了,哑着嗓子嘶喊起来,“养不教父之过,他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只会把责任推在我身上,你这个爹可曾教育他一次,吃喝嫖赌全都是跟你学坏的。”
“你还敢顶嘴!”
大爷扬手就是一巴掌,手臂抡圆,把旁边香几上的花瓶带了下来,夸擦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锐器。
大太太红着眼捡起一片碎瓷比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