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何令冀不见了人影,心里猛地一颤。
何令冀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脚底虚浮感觉有些站不稳,那些熟悉的街景还是和原来一样,却又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时有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他都视若不见,气势汹汹的闯进了赌场,门帘刷的刮起了一阵疾风。
赌场里吵吵闹闹,光线昏暗,和他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一样,到处都是是痴迷疯狂的赌徒。
有眼尖的伙计瞧见他,立马上来迎接,“大少爷,您好久没来了……”
何令冀环顾赌场,一把揪住伙计的领子,“把你们老大叫出来,我要和他算账。”
伙计一看他脸色就只事情不好,低眉顺眼的笑道,“大少爷,别那么大火气,我们这刚进了新茶,不如小的去给您沏一杯。”
“少他娘废话,今儿见不到人我就不走了!”
何令冀搬了张空椅在赌场门口坐下,有客人进来便伸长腿拦住,不一会就赶走了七八个人。
伙计在边上看的着急,求了半天也没用,又不敢和他动手,只得去找人。
缺三得到消息,不一会就晃着发光的脑门来了,腆笑着一张脸,还没开口,就被何令冀迎头凑了一拳,嘴角立马咬出了血。
“他娘的缺三,你敢阴老子——”
缺三抓住他又挥来的拳头,安抚求道,“大少爷消消火,有话我们好好说。我备了桌好酒,今儿陪您放松放松。您好几个月没出门了,肯定憋坏了吧,等会要打要骂,全凭你喜欢。”
这是他的场子,周围那么多赌客看着,传出去他的脸面挂不住。
“你别和老子扯开话题,我今儿是来找你算账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背后有什么人,敢在我面前耍花样,我看你是活腻了。”
缺三一个劲陪着笑,弓着腰,满脸殷勤谄媚的样,“不敢不敢,您可是堂口的冀大爷,舵把子的兄弟,别和我个小蚂蚁一般见识,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啊,哪儿敢阴您啊。当时我也是看您太痛苦,想帮您松快松快。我可是一番好意!”
这事说来也是奇怪,何令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染上了大烟。
之前他在缺三赌场玩骰子的时候,突然口干舌燥、呼吸急促,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缺三把他带去休息,却是把他带去了大烟馆。
何令冀闻到烟馆里的味,就像闻着血的狼,立马就抽上了,然后飘飘欲仙、醉生梦死起来。
他在烟馆呆了三日,后来蒲乡长冲了进来,把他抓了壮丁,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事。
他苦思冥想谁害他染上的大烟,却怎么也想不到,最大的嫌疑就是缺三。
缺三在街上最大的酒楼定了一个大包间,开了坛新酒,亲自给何令冀斟上。
“大少爷,您这大烟是真戒掉了?”
缺三眯了眯眼睛,试探的瞟着何令冀,何令冀仰口把酒灌下,畅快的长吐口气。
“怎么,听你这口气还挺惋惜?”
缺三哈哈一笑,“您说笑了,我只是想说大少爷好毅力,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何令冀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他在家憋得实在太久,嘴里淡出个鸟来。
“其实要我说,大烟这玩意本来就是让人忘却烦恼的东西,也没多大坏处,最大的问题就是费钱,吸上就断不掉。不过凭大少爷的家世地位,就算没戒掉,这点大烟钱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何令冀冷哼的耸了耸肩,抢了他拿着的酒坛,直接倒在饭碗里,大口喝。
“要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抽。”
缺三摸着光溜溜的脑袋,自嘲道,“我哪儿有这个福气,平日也就混个温饱,可抽不起。大少爷生来就是享受的命,对自己何必那么严苛,老话说人要懂得及时行乐。”
缺三细致的观察着何令冀的神情,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