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法动,似乎是认命了,又似乎是逃不动了,就那么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二太太——”
阿泉惊呼一声,手疾眼快的把二太太拉到了一边,险险的逃过一劫。
“快跑——”
阿泉拽着身虚气喘得二太太往东边的下厅房方向跑,穿过小天井和排水沟空地之间的石阶时,被湿滑苔藓滑了一跤,从五层高的石阶上滚下来,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想起来,肩膀却被踩了一脚,骨头似乎都碎了,痛的她龇牙咧嘴,再抬头时,就看见二太太被贼人抓在了手里。
二太太眼睛猩红的掰着赵传握着匕首的手,尖锐的刀尖近在咫尺,拼尽全身的力气抵抗着,挣扎着,身体慢慢倒了下来,在力气用尽的时候,赵传的力道突然小了。
砰的一声,赵传后背被阿泉突袭,低吼着气愤的一甩手,像提小鸡一样,一把将阿泉扔进了墙边的水池,阿泉先是重重地砸在墙壁上,而后落进了水里。
眼睛里只剩一片血红,天地突然旋转起来,身体没有了知觉,轻飘飘地像是踩在云端一样,没有真实感,心空荡荡地什么感觉都没有。
二太太痴痴地看着一群群人涌过来,看着那把闪着银光地匕首落地,看着赵传扭曲咆哮地脸,看着一张张盯着水池方向惊悚恐惧地脸,最后看到了浮在水面地阿泉。
谁都没想到,这个平凡又带着笑声的日子,最后会以这样的悲剧结束。
二太太一连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病来如山倒,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再没了以前地精神头。
阿泉的丧事办的很风光,全部都是何令行亲自操办,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修了气派的坟冢。
刘安和阿泉的父母哭的死去活来,一尸两命,对这个家庭来说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痛。
阿泉出殡的时候,二太太强硬的要跟去,何令行拗不过她,只能让人把她抬上,亲眼看阿泉入了土。
阿泉是为救她死的,因为何家死的,二太太四肢并用着从担架上爬下来,跪在了墓碑和阿泉家人的面前。
她欠阿泉的,欠她家人的,这辈子也还不了。
二太太本就平淡的生活变得更加清心寡欲,将家里的事全都交给了何令行,整日呆在佛堂里,伴着青灯古佛潜心诵读经文,为阿泉超度,为自己赎罪。
二太太身体大不如前,经常在佛堂跪到头晕眼花,摇摇欲坠,才被人架着回屋休息。
何令行一次次的劝她都不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膝盖跪的肿大,脸色苍白,随时都可能一头栽下去。
“娘,都是我的错,大哥当初提醒过我小心赵传,可我没当回事。是我害的阿泉,罪我来担,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
何令行一膝盖跪在二太太身边,看着供桌上圣洁无边的佛像,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这些日子他心里一点不必二太太好受,他自责、懊悔,憎恨自己的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因为他的不在意,害了一条朝气蓬勃的生命,也害了他的娘。
“我求你去休息吧,你再这么耗下去身体哪儿受得了,我来向佛祖诵经赎罪。”
何令行端跪好身体,双掌合十朝着佛像磕头,二太太始终闭着眼睛,嘴里轻喃着经文,一句话不曾理会他。
何令行陪着她跪了一天,出佛堂的时候路都走不了,是云凤架在他腋下,支撑着他一步步把他带下了楼。
何令珍把二太太安顿睡下,从卧房过来,就瞧见堂屋里何令行正和赵爱华吵架,何令默和张氏着急想要劝阻却插不上话。
何令行一巴掌把赵爱华面前装着米饭的碗扫到了地上,结实的瓷碗咕噜噜转了几圈倒扣在了地上,米粒粘的到处都是。
“你还嫌我家事不够多是不是,冷血无情的白眼狼。要嘴闲得发慌就滚外头喊嗓子去,少在庄园里搬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