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躬身打了声招呼,对何令珍道,“我家老板后天没法来厂里拉货了,让我来给您打声招呼。成都的药店出了事,他明天上午就要急着赶回去,还请您明天亲自把那批药送到祥云客栈来,有要事和您商量。”
“走的这么急?”
“事发突然,还请您见谅。”小跟班躬身致歉。
何令珍想了想道,“既然是要事,要不我现在就去见你老板,他来这么久我都没尽地主之谊请他吃过饭,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他的药早就清点出来了,明天一早装了车就能给他拉过去,绝不会耽误他赶路。”
小跟班不急不徐的笑着拒绝,“今晚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老板已经睡下了,他睡眠不好,只要醒过一次后半夜就甭想睡了。您还是明早送药的时候一起来吧。”
他都这么说了,何令珍自然不好再坚持,应了一声目送着他走远。
何令珍捏着手指在屋子里踱步,吴梦披着外衣给他倒了杯水,不打扰他的思绪。
“大晚上来送信,指定要我明早过去。祥云客栈……在石周路上。”
“有什么问题吗?”
吴梦话音才落,何令珍嗖的一下就冲了门,关门前交代一声让她早点睡,不用等他,然后着急忙慌的不见人影。
吴梦哪里睡得着,忐忑不定的在屋里走走停停,挑着夜灯等了一宿,直到清晨的曙光射进屋子,照在翠绿的薄荷叶上。
吴梦收拾好从宿舍出来才发现何令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指挥工人装车。
吴梦小跑上去拉住他的手,忐忑了一整夜的心终于稍稍安定,“没事吧?”
她没有问他去了哪儿,不愿意他为难。
何令珍对她的善解人意非常感动,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事,我把药给他送过去,很快就回来。你就在药厂呆着,哪儿也别去。”
吴梦微扬着头与他四目相对,总感觉他最后那句话是在特意提醒她,认真的点了点头。
吴梦去何令珊的屋里找她一起吃早饭,却发现她屋里没人,在药厂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令珊去哪儿了?”
吴梦问何令珊的助理,助理回答说,“厂长出门了。”
“这么早,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走的?”
助理摇摇头,“不知道,好像天刚亮就走了。”
药厂里按部就班的忙碌着,一如既往,吴梦泡了杯薄荷茶在研究室里做实验,看守大门的大爷突然来找她,交给她一个信封。
“这是有人递进来的,说是给您。”
吴梦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却让吴梦瞬时间心跳加快。
何令珍有危险,速来祥云客栈。
吴梦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下意识就要往外面冲,迈了两步腿却突然停了下来,按压着急切和担忧,缓缓地扶着桌沿重新坐下。
“这封信谁送来地?人在哪儿?”吴梦急问道。
守门大爷看她神情肃重,不敢迟疑道,“没人,我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地上就放着这封信,一个人都没瞧见。”
一封来历不明地信,内容无法确定真假,甚至不知道送信人地目的。
想着何令珍走前提醒她今天哪儿也不能去,吴梦沉思着慢慢地平静下来。
吴梦记挂着何令珍,没心情做实验了,吃了颗头疼药到车间里去巡逻,结果守门大爷又来了。
“吴主任,外头有人找你,说求你救命。”
“谁呀?”
“不知道,是个女人。”
吴梦没想到周美兰会有一天主动来找她,更没想到一见面她就给自己跪下了,满脸泪痕地耸动着肩膀,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清楚。
“你先起来,我不习惯有人跪着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