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团头也不回的疾步出了牢房,柔和的暖阳洋洋洒洒的普照大地,他却像身在腊月冰雪天气一般。
抬腿正准备上车,突然心念一转,吩咐司机,“去卫生院。”
药厂被封,正是韩科员大显身手的时候,如山的文件堆在办公桌上没有一丝缝隙,整个人都藏在了文件之后。
踏踏的急促皮鞋声传来,韩科员还没抬头,面前的文件就被一条手臂蛮狠的全部扫到了地上,紧接着脸上一痛,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打了下去,狼狈的趴在地上。
“我姐姐在哪儿?”
“冯参议员。”
韩科员顶着一只发青的眼睛望向冯团,胸口的衣服被抓住,接连又是两拳。
“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姐姐在哪?”
冯团这一嗓子就凑在韩科员的耳边,几乎把他耳膜震破。
“吴主任在哪儿我怎么知道,我今天一直在办公室忙,没见过吴主任。”
韩科员死死的抱着脑袋,嘴里全是血,蜷缩着身体呈防御状态。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冯团发了通脾气就走了,县政府里他能支配的人手有限,便找到许娟让她派堂口的兄弟帮忙找人。
整整三天,冯团饭吃不下,觉睡不着,没日没夜的寻找吴梦的下落,连关在牢里的何令珍都没空去管,最后终于找到一个目击证人,在河里捞出了沉底的自行车。
自行车用绳子从河里吊了起来,哗啦啦的不停往下淌水,就像下雨一样,把冯团从头淋到脚。
“先生,姐姐不会真的、真的……”
崔秀容凝噎着哭起来,手帕掩着嘴巴,被冯团赫然高声怒斥,“哭什么哭,哭丧啊,姐姐不会死的!”
锐利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她,让她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是我说错话,姐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你也该休息一下,别累倒了,不然怎么继续找姐姐。”
崔秀容心疼的劝着,冯团充耳未闻,命令着一众堂口兄弟,“继续给我找,一定要把人找到!”
从河里捞起的自行车死死压着冯团的神经,他已经濒临崩溃的状态,不吃不喝提着一口气满县城的查找,一家家闯进去搜,搅得县城一片混乱,怨声载道。
犯人丢失之事事关重大,冯团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假公济私的利用职权办私事,引得县长大为不满,却又碍于他背后的靠山,亲自来催促审问的结果。
冯团撑着精神重新出现在牢房时,何令珍正忧心如焚的在方寸之地走来走去,这几天他也不好过,想问吴梦的情况却没人告诉他,哪里都去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牢门刚打开,何令珍一把抓住冯团,“小梦怎么样,找到了吗?”
冯团面无表情的盯着前面,脸上的倦色和眼底隐藏的悲伤和不屈,已经表明了一些答案,只是何令珍不敢乱猜,不敢往坏处猜。
冯团没回答他,只是命令身后跟着的警察,“经查明何令珍是犯人同党,把他交去军法处等待判决。”
何令珍被押出牢房,还在扬声喊着,“小梦到底怎么样,你回答我!”
“我没事!”
突然,一个沙哑又清冽的女声在牢房外想起,冯团身体猛地一震,倏得夺门而出,不敢相信地望着过道前方亭亭站立着地女人,愣怔之后便是狂喜,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姐姐——”
冯团想要抱她,可眼前地人却后退两步避开了他地怀抱,看他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那么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一连串混乱的脚步紧跟着跑进来,几个警察脸色难看的瞧着眼前的情景,着急解释道,“冯参议员,您姐姐非要往里闯,还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胁,我们实在不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