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当大爷,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堂口的事,对堂口的事又了解多少?舵把子就是知道你心怀不轨,所以一直防着你,不准你插手堂口任何事。现在舵把子走了你就想称老大,也不看我同不同意。”
才大爷财大气粗,买通了堂口不少人帮他造势夺权,其实对堂口内的事一无所知,是个真正的‘外人’。
许娟当众打了他的脸,面子撕破了,才大爷也就口无遮拦起来。
“到底谁打谁的脸?炮哥会明确规定娼妓不能加入,你仗着舵把子的掩护当真以为能把过去抹干净?整个堂口谁不知道你以前就是个妓,勾引了舵把子进了堂口还想当领头?也不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站在这,我都嫌脏了地方。”
才大爷话音落,众人瞬间燥论起来,以前藏着掖着的事被揭到明面上,今儿两人是彻底结了梁子,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谁敢骂我娘是娼?”
一声震啸的怒斥,宽敞的大院突然涌进来一大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冯团在警察的夹道拥护中走进来,披风甩动在风中飒飒威武,气宇轩昂,顿时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冯团转着手里的枪冷冷的朝才大爷瞟过去,眼神像冰凌子一样戳人,“你说我娘是娼?那我是什么,娼妓的野杂种?”
冯团摆明是来给许娟撑场子的,才大爷被他的阵仗吓住了,所谓民不与官斗,他再有钱再得瑟也不敢和拿枪的对着干,当即就蔫了。
“长官息怒,我,我是胡言乱语,口误说错话,您别放在心上。”
“是吗?但你这话可不好听,侮辱了我娘更侮辱了我,我心里很不爽,你说怎么办?”
冯团一个冷飘飘的视线飞过去,才大爷吓得腿都在抖,“五爷是舵把子的遗孀,情深意厚,继承舵把子的位置名正言顺。”
冯团手指绕在扳机口转了一圈,手心一转把枪插回了枪袋里,“这话我爱听。其他人还有没有意见?”
在场的人从冯团带人进来就不敢再吭声,几十根几十根枪杆子对着,谁敢有意见。
“好,既然没意见,那就别杵着了,拜新舵把子吧。”
许娟得意的仰起头,人生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风光,都亏她生的这个能干儿子。
堂口众人屈服在穿制服的冯团的淫威下,拜了许娟为新人舵把子,无人敢反抗,却又无人不抗拒。
从来与当政府呈对立关系的堂口,如今却被一个女人一个当官的掌控,乱了规矩。
渐渐有人脱离堂口,也有人忙不迭的依附新势力。
何令冀也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了堂口,和才大爷‘被驱赶’不同,他是主动舍弃了‘大爷’的头衔,让许多人都不解。
有人说是他和许娟在会友茶楼时有过节,怕许娟报复,提前跑路,具体原因无人知道。
四年大学,小宝再没有回家过一次,每次都是隔几个月写封信回来报平安,述述学校里的事,表达一下对家人的想念,或者偶尔会打电话回来,仅此而已。
小宝将所有心力花在学习上,家里人自然不好打搅她,拖她的后退,除了每次过年都会去学校看她,一年也就见一次。
毕业之后,小宝终于分别良久的回到了生养的家乡,二太太早早的坐在瓦顶走廊边等候,绿意蓬勃的苍蝇树冠在她头顶遮出一片阴凉。
徐风阵阵,吹起荷花池里圣洁的莲花轻轻摇摆着纤细的花茎,荷叶幽幽浮动,似乎将燥热的酷暑都吸走了,只看的人心情凉爽。
何令珍提着箱子从东门进来,显出身后的多年未见的小宝,二太太瞬间湿了眼眶,僵硬着双腿一步步朝她迈近,小宝已经率先奔过来扑进她的怀里。
“外婆,小宝好想你。”
祖孙俩感动的抱头流着泪,诉说着思念,许久才发现小外孙女还带了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