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来之后不见你,便出来看看。”她声音有些暗哑,不如刚才那样清亢,不过声线依然如黄莺儿一般,只不过是略微沙哑的黄莺儿。“润郎,我们当真已经没事了吗?”
钱润安看着小蝶进屋去,眼底敛藏温柔。
白依阑不便打扰,告了辞之后,同鹿决明一并出了门。
钱润安说话算话,果然娶了小蝶为妻。小蝶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却聪明贤惠,是一个好妻子,将所有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将钱润安照顾的很好,到时出乎白依阑意料。他们两个也算是郎才女貌,这样生活在一起,也算是不错。
白依阑察觉到不对,应当是他知道什么事,被人灭口,而且,很有可能是钱润安动的手。钱润安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钱润安说过一个北字,那药店也是裴轻云的产业,没准,钱润安的钱便是裴轻云给得。虽然钱家大公子相当混账,但是毕竟是钱润安的亲哥哥,钱润安总不至于下此狠手。
钱家大公子已经入殓封棺,而且他经常烂醉,将一个没有意识的人拖到河里淹死并不需要其他的手段,就算是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而且钱润安娶了小蝶之后,也不混迹花楼,一颗心归了回来,不仅孝顺父亲,反而还在意起家里的生意来,虽然比不上之前,但是维持基本生计已经没有问题。
钱老把这当做是白依阑的功劳,对着白依阑和鹿决明千恩万谢。丧子之痛也稍微缓和了一些,有钱润安孝顺,他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来,只是白依阑总觉得心里隐隐的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若钱润安和北国有关系,那便是勾结北国的大罪。白依阑自从知道了裴轻云是北莫王之后,对着裴轻云一直心怀芥蒂。鹿决明不知道白依阑是为什么,总像是紧绷着一根弦一样。
“之前不知道先生贵为北莫王,实在失敬。只是北国事务繁多,王爷还时常到大梁来走一走,当真死大梁的荣幸。”
白依阑脸上勉强带着笑意,行了礼。
“油嘴滑舌。”裴轻云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我听说,大梁鹤望侯死了。”
白依阑脸上一下便阴沉下来,抬眼,看着裴轻云。
“鹤望侯一死,这五年来,大梁的消息我了如指掌。”裴轻云说道,语言中不乏恶毒。“我还听说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他能说出什么东西来,白依阑脸上明显是不快的神色。之前只知道他是天衣阁掌柜的时候,白依阑还并没有这种感觉,但是现在看他的脸,只觉得面目可憎。他对梅长青出手的时候,白依阑便不觉得他是友。
“既然王爷对大梁了若指掌,那么王爷说的事,应当十分有趣,依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白依阑说着,将手上的风麟珠往袖子里藏了藏,她竟然一直忘了丢了。
“大梁文德帝,可是被人下了毒,谋害而死的,这谋朝篡位的,便是慕江远,不是吗?”裴轻云说道,脸上带了一点嘲笑。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裴轻云说完,“我还知道,你面具下的这张脸。”他说完伸手,手指还没有触到白依阑的脸的时候,白依阑便后退一步。
“钟离燕是你的人?”
“钟离燕是北国人,你又凭什么认为她会效忠大梁帝王?”裴轻云说道,将手收了回来。“可能你这张脸,比我想象中毁的更为彻底。”
“梅长青死了之后,我在大梁安插的人便没有了阻碍,慕江远的确很有才。这方面比梅长青还差的远。虽然他又重新的将组织完善,但我已经把大梁摸得一清二楚。不过倒真是让我惊讶,你们大梁鹤望侯这样厉害。他不死,当真将大梁守的如铁桶一样,只是他不是北国人,可惜了。这样的铁血手腕,杀伐果决,还能有那样的性子,若是在北国,我定然要引为知己。”
裴轻云说着,怀里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