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陆童带了一束向日葵和一把种子来看她。
她说:“婉儿,触景生情,把自己困在小房间里,只会让身边的人更加担心你。”
陆童递给了她一袋向日葵的种子,她说:“以前,咱俩总是说,要一起出门旅游,但总没有机会。正好这次,你可以帮我把这些种子洒在走过的地方,算是给我帮我实现心愿了。”
她知道,陆童是阿言请来的说客。
用心良苦。
难得微笑,她用力揉了揉陆童披肩的长发,两人闹作一团,好像又回到了往日的活泼。
十月中旬,穆瑾言请了婚假,带佟婉出门散心。
他以为,她会选择去巴黎、纽约、西雅图这样的浪漫之都。
却没想到,她选择了去非洲。
这趟旅行,不为观光,不为享乐,只是为了感受最真切的生活。
他知道,她是一个外表柔软,内心冷淡的人,有太多的情绪堆在心里,需要晾晒。
在非洲,他们褪去昔日光环和身份束缚,无拘无束,像个心思简单的孩子,笑容在阳光下格外灿烂明媚。
有人说,非洲南端的好望角,是离家最远的地方。但地球是圆的,世界辽阔,哪里,并非是离家最远的地方。
他们在当地找了一个简单的房子,短租一个月。
泥土堆砌的房子,不大不小,一张床,一个简陋破旧的学生桌,洗澡的地方更是简陋。
光线昏暗的房子里,她静静待在一旁,看着那个洁癖严重的男人皱着眉头将屋子里脏兮兮的东西用床单裹了放在一角,然后换上新的。
她问他:“为什么要住这里?”
“因为某人要体验生活。”他眉眼淡然,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们换上最朴素的服装,走在路上,周围的人很热情,佟婉很喜欢他们的笑容。
眼睛亮晶晶的,笑容真诚,很有感染力,特别治愈。
他说:“虽然生活环境恶劣,他们却活的比大多数人都幸福。”
精神幸福,与物质幸福,更加难能可贵。
佟婉笑着,跳上他的后背,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打趣道:
“穆大老板,也懂得民间疾苦啊。”
优雅冷峻的男人背着她慢慢往回走,落日黄昏里,笑容温暖。
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一起做义工,有时候在华人支教的小学里陪他们上课,或是在艾滋病防疫中心帮忙。
路过贫民窟的时候,那里有很多孩子在踢球玩耍,周围是散发异味的污水沟和垃圾场。
但在快乐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
她挽着他的手,站在街头静静看着那些孩子脸上的欢乐。佟婉说:“在这里,生命就是个屁,快乐才是真谛。”
他听了,低声笑着,就连因为异味入鼻而隆起的眉宇,也泛起温柔宠溺。
穆瑾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转身离开。
他说:“女孩子说脏话,可不是个好习惯。”
她嘻嘻笑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算是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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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之后,再想起那段充满阳光的日子,心底生暖。
有一日傍晚,他们出去散步,看到有小伙子踢球。
她捏了捏他的手指,学了撒娇的语气。
说道:“阿言,你看那些踢球的小伙子,真帅!”
穆瑾言淡淡瞥了她一眼,将她脸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狡黠看在眼里。
眉梢轻挑,他脱了外套放在她手里,解开袖口,撸起袖子,混入踢球队伍,与他们切磋球技。
那不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踢球,却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