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处于边缘。
毕竟她还没有变得粗壮,腰身还在不是那教习婆子模样。怎么说还是个上台的,上台的可不能单凭技艺说事。
她只能是边缘。
甚至连边缘都不是——在一些舞蹈时候刻意搬来屏风,伴奏的就被丢到屏风后面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她还在春月楼里面呆着,可这“呆着”已经和“赖着”没什么区别——还有半年,半年后看了璞若的采花宴就走。
那时的她已经有了定计,教那未来的“含春”也不过是“尽力”的心思。
她就要在离开前再留下些东西,毕竟廿四年早就有了感情。
……
可那年轻的女孩子并没有这样想。
她年轻,又有才气,这些日子里勤奋学习也都被众人看在眼里。冬日来了,那及笄日子愈发接近,她听到了些许风声——楼里面要捧红她的。
年轻的她这一下就变了——亦或者是不再压抑自己的心思?
她不再对杜安菱尊敬,相反是各种不满意。说什么“苦累”,还作了些“辛苦练琴二十年,光阴不再哪从前”的诗句反驳杜安菱的训导。
“有什么用?”
“还不若趁着青春多挥霍!”
听来她的话杜安菱心伤,可这些也确实是正理。叹口气说什么“按妳感觉”,她知道这半个徒弟要离开了。
离开就离开吧,自己不也要离开春月楼?
终有一天冬雨寒,不复有她身影。
那也是一年前的冬日了。
似乎是冬月初时日,去今也只是十一个月。
想了,叹息。
叹息声被马蹄声破碎,远路上愁行一人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