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整张纸玷污不好再写字,却为一幅新画绘出了第一笔——墨线成枝干,墨点洒梅花,不消多久已然是一卷墨梅图。
一处无心成就一幅新作,杜安菱自是分外欢欣——看着画收好放一边,案台上吹去尘灰。
又要铺开一张纸,却拿到一半撤回自己手——杜安菱忽然不知道写些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
想着不经意看了眼屋外,屋檐下又走过来熟悉的人——胡书生又来了,窗外看到了杜安菱刚画好的墨梅目光里带上考究。
她看着他,他目光从画上面移过来——又一刻四目相对,杜安菱有几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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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这是准备给认识的人送过去?”他看到她抬头,从外面打开窗户询问。
冷风从窗缝灌进屋子里,杜安菱一阵战栗——看着窗外胡书生,目光里面带上几分抱怨。
“冷?”他问,又似乎自言自语。
——“确实是有些冷了。”
……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窗前,见到他敲门声轻轻,杜安菱觉得自己真的好傻。
为什么要招惹他呢——可手上做的和心里想的总也不一样,开了门让他进来。
房间不大,几案占满窗前空间。那胡书生走进来看也不看,直接坐那唯一的乌漆椅上。
他拿过那还在晾着的画作端详,随手拈笔要往上面增添——没有经过主人同意的。
“你做什么?”
“画几笔。”
“你画什么?”
“杜娘子别着急!”
他简要勾勒是起伏的山峦,梅花添了几枝后又加上半山一片被大雪压得一片白的茅屋——“杜娘子,妳知道我画的是什么?”
他能画什么?杜安菱看了那画又看了这人,他没见着杜安菱说话,等良久终于再一次开口。
“妳也不认识——那地方妳也不知道。”
他看着那画,眼里面带上几分深情。
“这画的是怀王寨里面的山谷——谷底的老梅树。”
“妳有时间可以去看一看,不然或许真的看不到了。”
他眼底有几分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