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说谋事要尽机密,而且此事牵扯甚大,他就算下定决心,也需要时间去准备筹划。
另外。
墨黑那边,也有些消息了,那钜子的徒弟,这两年,据说一直在域外活动,在阿瑜陀耶国那边游历,还得些时日,才能回到中土。”
“无妨。”
沈秋摆了摆手,说:
“这事不急,钜子说得对,这事牵扯各方,急不得,你舟车劳顿,先休息一会吧,今晚还有大事要做。”
“算了,不休息了。”
张岚站起身来,抱着昏昏欲睡的猫儿,手持黑扇,跳下石头,往山林中去。
他对沈秋说:
“世间千万奇毒,混合搭配,就如海中砂砾,天上群星,没有尽头,甚是神妙。唉,我怕终其一生,都难以学全。
难得有这些倭人在此,杀了也不心疼,本少爷这些时日,用宝扇这毒物混合,也颇有些心得。
这便去实验一番,没准还能带来些惊喜呢。”
归藏山庄,一处专用于会客的幽静花园中,有一棵已长在此地近百年的桃树。
最近一年,天下气候变幻无常,这本该是深冬时日,桃树桃花,却长得如三六月份一样繁茂。
一阵风吹来,那粉红色的桃花洋洋洒洒的落下,给这处院子遍地铺满花瓣,又有桃花幽香扑鼻,意境自然美好的很。
陆连山,也是个雅致之人,招待东方策这样的自己人,便没有用三割五献那样的正式席面,就置办了一些本地风味。
又差人从酒窖拿出一坛好酒,亲自作陪。
两人坐于院中,聊着家常。
坐看桃花朵朵而下,又有远方海景,天高地阔,这般美景,自有一番优雅风韵。
陆家家主笑呵呵的,拿起酒壶,给东方策斟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乃是交际场上的人物,劝酒之术,已是大成。
东方策这等侠客行走江湖,虽然也时常参加一些聚会,但在这迎来送往的场面上,又怎么能是陆连山的对手。
被他连连劝酒,连饮数杯,这又是上好美酒,后劲悠长,只是半刻钟后,东方策俊秀的脸颊上,就有了些不胜酒力的红晕。
“真是好酒量。”
见东方策又饮下杯酒,还气息绵长,陆连山不由的赞叹了一句。
而东方则拿起筷子,夹了菜送入嘴里,有酒助兴,他的谈吐也放松了些。
七截剑客一边咀嚼,一边说:
“这行走江湖,岂能无酒相伴?陆大哥怕是不知,天下间能在江湖闯出名堂的侠客高手,大抵都是善饮之辈。
不过你家归藏倒是个例外。”
说到这里,东方策像是想起什么好玩之事,他轻笑一声,说:
“他武艺极高,偏偏酒量很差,三四杯便迷糊了,再多饮就要醉倒一夜,呼呼大睡,不过陆大哥的酒量却也是好得很呢。”
“我嘛,是酒场上练出来的。”
陆连山又端起酒杯,对东方策说:
“自父亲去后,家中大小事务都落于肩上,我本也不是那善交友的人,但二弟一心习武,要为父报仇。
小妹当时年纪又小,我身为家中长子,也不得不撑起这个家来,跟着家中管事,去迎来送往。
学着和他人交际,也不知何时,就有了这身酒量,现在细细想来,父亲离去,也有十七年了。”
他摇了摇头,看着手中酒杯,在那清澈的酒水上,不知何时,落下一片桃花瓣。
陆连山也不拭去,笑了笑,连着花瓣与酒水,一起饮入腹中。
带着些许酒气,他说:
“归藏当年为父守孝三年,以十四五岁的年纪,带着把剑入江湖,以一己之力,为我陆家挽回颓势。
再造江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