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草木丛生,虎兽低吼,绿树青山透着令人窒息的压力,丝丝云雾荡在缠绕的古树之间,颇显朦胧。
夕阳犹在天际,此处却是昏沉至极,淡淡的湿泞叫人浑身不舒服。御林军被叫去充当城卫军,守护未央湖的宫宴,皇宫处处空荡。这里,却依旧森严。一批批巡逻队隔三差五便会路过,细看其服饰,竟是专护皇上安危的禁军。
又是一队禁军离开,一株古树后的草微微动了下,凭空伸出一只着桃鞋的脚,紧而是腿、身、手、脸——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咕噜咕噜转,敏锐地打量周边。
确认安全。夜离笙清眸两眨,唇角勾起满意的笑容。玉手徐徐抬起,伴着浅浅的蓝光萦绕,交缠、加深。随着双手的变幻,蓝光迅速凝实。
螓首微颔,修指虚空一点,蓝光窜出,停在了半空,徐徐交融、扩张,最终形成一扇泛着波光的虚门。
双手一拍,大功告成,她狡黠地一笑,抬脚跨进了微波轻荡的门。
神魂微微一荡,眼前已是另一番景象,黑夜弥漫,无星辰,却有光。树木丛生的山岭比外界要险峻许多,却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无力感,仿佛白云,一触便没了踪迹。
“小狐狸?”清越的声音回映在空荡的山崖,夜离笙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久久不见回语,她唇角一掀,笑意盈盈地耸肩,“小狐狸不在,那一谷琼酿可就归我喽!”
“小丫头,你敢动琼酿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雄厚的声音中夹着愠怒,亦携着些无奈。
夜离笙眼睛两眨,笑得愈发浓了,回首便看到了那个醉醺醺的老大叔。要妖界,狐族!听好看哥哥说狐族还挺厉害的,怎么会待在天宇护宫大阵呢?
“外面都在为你庆生,你倒好,跑到老狐狸这儿撒野来了!”他仿佛来不及坐下,随便摊在地上,斜倚着石头,迫不及待地抬手灌了口酒。
“你也知道今日是我生辰啊!”夜离笙也学他那般躺下,顺手抢过酒壶,轻车熟路地倒了口,“小气鬼,连口琼酿都不送!”
“你不是喝了口吗?”大叔貌近中年,却风华不减,披散的长发透着慵懒的美。轻笑了声,他侧手夺酒,斜昵夜离笙,蓦然一窒,浑浊的眼珠刹那清澈,倒映着一枚精致的簪子。
“这是,梦羽兰伤?”他匆匆将乱发拦到耳后,瞬间酒醒。
夜离笙并不回答,清眸一眨,脑袋一歪,摇络相撞,碰出清脆的声音。
老狐狸愣了许久,方颤微微地伸出手,指尖触到梦兰,又迅速缩回,抬眼看向夜离笙:“你见到他了?”
“她?”夜离笙眉尖轻挑,眸子里闪着疑惑,嘴唇微微晃动,声音轻若蚊蝇,几不可查,“静姨吗?”
“静姨?”
夜离笙一顿,嗔怒地瞪向老狐狸:“你又用妖术读我的心!”
“读心术是蜉蝣族的,老狐狸那是耳朵敏锐!”老狐狸琢磨着夜离笙先前的话,转而成了了然,“看来她什么也没说啊!”
“说什么呀?”
老大叔缓缓靠在石头上,抢过酒壶,眼里又成了朦胧,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灌了口酒,含糊不清地开口:“你不去凑热闹,跑我这儿干什么?”
夜离笙暗暗白了他一眼,知道他不说,索性不追究了:“我来问你个事儿,知道骨冷魂清吗?”
“什么骨什么清?”他的声音越来越弱,酒壶一倾,酒都撒出来了,他却仿若未觉。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眼看他要睡过去了,夜离笙一咬牙,扯着他的袖子使劲摇了几下。
“你别急别急!我在想!”老狐狸心疼地拉了拉衣服,瞪了眼夜离笙,“我又不是万事通,这种奇怪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我怎么知道?骨冷魂清……没听过呀!”
“是一种毒药,你再想想!”夜离笙咬唇,不死心地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