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后,让村民们也都进来见老祖最后一面。
络绎不绝的村民一个个慢慢走过棺材,一声声殷切的,深情的呼唤:
“老祖——”
“大伯,安息。”
“大兄弟,一路走好——”
“老哥哥——我们下一辈子还做兄弟!”
“爷爷——我还等着您带我进城读书呢——您回来啊——”
慕容楚楚随着孝子向父老乡亲致谢,行礼。
远道而来的各级领导们也跟着徐爸爸像模像样的鞠躬行礼。
“盖棺——”
随着叔公一声唱礼,满院子的父老乡亲们都忍不住呜呜的哭泣。
这声音,不用任何唢呐小号相引,自成一股,哀婉凄凉,恍若冬日沙漠里风,恍若深夜黄河里涛声,声声入耳,痛彻心扉。
叔公没忍住,也跟着一起呜咽。
老祖的长子拿了一个钻了密密麻麻小洞的瓦盆,嘭,一声砸在棺材前。
叔公捂住脸的手一挥,甩下一把泪:“起灵——”
“孝子随行——”
从外面夸夸夸进来一队穿皮靴的士兵,正是之前跟着徐爸爸来的那些老兵,只是都换了老兵衣服。
一字排开,冲棺材敬礼。
然后迅速分做两队,站在棺材两侧。
徐爸爸也走到棺材前,敬了一个礼,目光从十个人脸上扫过。
点点头,威严的把手搭在棺材一角,“全体都有!”
“到!”
“送老兵上路!一,二,起!”
慕容楚楚也愣住了,扶棺的不都是长子或者长孙吗?
徐爸爸神态威严,眉目之间萦绕着哀伤,姿态冷傲肃穆,恍若一股强劲的疾风,浑身散发出锐气,不愧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此刻他用指挥作战的认真姿态来指挥老祖的葬礼,老祖定能含笑九泉。
到了另一个世界,也定为是一个兵而骄傲。
十名士兵在徐爸爸的一声令下,瞬间举起棺材,上了肩。
“起灵!”徐爸爸又一声低喝。
从门口迅速闪开一条笔直的通道,扛着摄像镜头的摄影记者伸长了脖子,探直了身子,记录下这一刻。
士兵们迈着整齐一致的步伐出了灵堂。
沿着人墙通道往大门口走。
孝子们互相搀扶着,紧跟着棺材。
按照传统的习俗,每拐一个弯都要孝子们三跪九叩,哭上一阵子,告慰死者,要转弯了,魂灵莫要乱走,以免迷路,成为孤魂野鬼。
叔公的手搭在棺材头的另一个角上,和徐爸爸并排向前。
小声的提醒徐爸爸。
徐爸爸会意。
每到一个拐弯处,都会停下来,孝子拦棺,跪地哀哭。
这十名退役军人真是不错!孝子们哭泣的时候,棺材就在十个人的肩头,没有一个人皱眉,或者丝毫不耐烦。
不愧是徐爸爸带出来的兵。
到了墓地,慕容楚楚不经意间回头,送葬的队伍还没出村口,除了各级官员们带来的随从,大都是村民自发的来送老祖。
很快的,老祖入土了,堆起了一个坟头,墓碑也立了起来。
可是那也花圈和挽联没法儿解决了,围绕着坟头,密密麻麻插了十几圈,一百多个花圈!
远远望去,好似一个巨大的花园。
七八十条挽联没地方放了,老祖的长子扶着孙子的手:“首长,这个,我想收藏起来,我愿意买下来,也好让我的后代子孙知道,不能忘了我爸这样一个共产党员——”
徐爸爸又一次红了眼睛,“好,就留给你,我再把光荣军烈家属的牌子也补给你,你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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