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草,无需费心。”
“嗯。那右相这事儿,可要同他讲?毕竟是他捅的马蜂窝。”
“无需。”
“他倒好,成日随心所欲,却要主子一次次替他善后。”
书房门适时“笃笃”敲响,秋廪口中的“随心所欲”脆声请示:“殿下,我能进来否?”
秋廪失口一笑:“说曹操曹操到。”
明胤:“你先下去吧。”
秋廪恭退,廉衡恭踞门外嘻嘻一笑:“你家主子借我聊聊”。秋廪装得熟视无睹,廉衡却抬腿拦截,“去弄些清粥小菜。”秋细心正待驳斥,廉衡望屋里人努努嘴儿。
细头发态度果然斗转,凑近他低语:“你可别一人吃独食。”
廉衡拍拍胸脯:“信我。”尔后接过侍女春雨手中茶点,望里间去。
“夜深了,还不休息啊?”
“坐。”
廉衡应声放下茶点,抱把椅子喘口粗气儿,落坐对面,支颐出神。
明胤:“有话要问。”
廉衡:“嗯。满腹困惑,却不知从何讲起。”
明胤:“那就一件一件问。”
廉衡摇头,趴桌上闷不吭声。
明胤看眼他,道:“叶昶甘州回来,已同白鹞前去云南,尤、曹均未携带家眷,不日也将到任。钱辂亦是,你不必再操心。”
廉衡托起脑袋,不无憧憬道:“三年后,我们一道去云南,览看他们成果如何?就选在春二月,正值木棉花期。”
明胤搁笔,半晌方说:“心事过多,未必是好事。”
廉衡歪头调侃:“彼此彼此。”
明胤从案头抽本书给他:“心浮气躁,就看书宁心。”
廉衡摇头躲开,反递他一块点心,结果无外乎各自收回手里东西。廉衡刮了刮鼻子,思虑一刻才道:“我四处认亲,是不,很蠢?”
“嗯。”
“我爹估计想打死我。”说时他挠挠头,“我自个都没,没缓过来。”
“嗯。”
“你觉得我,撩拨脏吏的行为,也很蠢?”
“嗯。”
“您还认为,敖兄长是我故意结交的么?”
明胤沉默未答。
廉衡:“秋廪方才又告我刁状了?”
明胤嗔他一眼。
廉衡突然袭问:“乌头刺青是什么?”
明胤风尘不动。
廉衡挑挑眉毛:“看来是个大秘密。其实,我会问是因菊九姐姐,初见她时,她正巧跑狸叔那里,用无间门秘密交换什么乌头刺青。您既不便说,我也就不便问了,反正姐姐已弃名弃刀,估计不会在意什么乌头附子鬼了。我又何必多嘴盘问。”
明胤自然保持他的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