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别墅客厅里，万赋良依旧坐在那张紫檀木雕浮云龙纹椅上，也依旧是那张看似云淡风轻的脸。

白浒跪在地上，嘴角的血已经凝固，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旁边自己曾经一直照顾有加的保安阿文，这样的出卖他并不是没有考虑到，只是他愿意冒险罢了，而不是低估了人性。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对我，难道在你们所有人眼中，我就那么十恶不赦？为什么连我最心爱的东西都想从我身边带走？”

“万先生，求你，放过他，我不走，你去哪我就去哪，只求你放过他。”余欢近似哀求。

“白浒，萧远跟了我快十年，你比他还长，这么多年，我对你并不薄吧。”

白浒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余欢，然后露出淡淡的微笑。

“白浒，你本名叫余凡，而且你跟余欢同姓可不是什么巧合，”说完，万赋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余欢难以置信地看向万赋良。

“余欢，没什么好惊讶的，我没想对你弟弟怎么样，你弟弟一直呆在无人问及的地方好好养他的伤不是挺好的吗?”说完，他又转向白浒，说道，“其实你也知道，我对你姐姐一直都很好，放眼整个灵州，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为什么你们要自以为是地感觉我会害她呢，我爱她都来不及！”

“你那所谓的爱纯粹是自私自利，从始至终你尊重过她吗，不是她想留在你身边，而是你逼她留在你身边。”

“不不不，”万赋良立马否定，“是你们，太多自作聪明的人了，总想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打倒我，就像你姐，不就是你最信任的一个人安插来我身边的吗？都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你们却不自知。”

“别相信什么正义善良，道德上的各种所谓的准则都是用来欺骗你们这些无知的小孩，好让你们乐于奉献成为别人达成自己自私崇高目标的傀儡。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不会把任何人当成什么棋子或者工具，我不伟大，但也不是什么傻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想来操控我的命运。”

“人在做，天在看，你信佛，你应该知道因果报应。”

“佛？释迦牟尼就是佛吗？一个人足够强大没有人可以打败他的时候，他就是自己的佛，因果可能会有报应，但报应的果不一定要结在自己身上。”

“哈哈，哈哈，”余欢开始笑了起来，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存在似乎就是一个笑话。

这种笑里带着的悲愤与无奈，苍凉且凄然，充斥在偌大的别墅里，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余欢，你别笑了。”万赋良显然有点受不了，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发出过这种带着嘲笑般的笑声。

好一会，余欢才止住了笑，“你放了他，我保证他会永远离开这，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我留下来，陪你，哪怕死，我也跟你一起。”

“余欢，你真幼稚，不是我不愿意放他，是有人不会放过他。”

“那我求你，帮帮他，只要他能好好活着。”余欢突然跪在他面前，开始哽咽。

“姐，你别求他，他会把你害死。”

余欢转过头去，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小凡，你走吧，他对我很好，他不会伤害我，你离开灵州，不要再回来。”

“姐，要走一起走。”白浒语气里带着倔强。

“不，我不会走的，这么多年，他确实是对我最好的人，”余欢平复了语气，“小凡，你知道吗，妈临死前最遗憾的就是你，她说当初没把你带走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如果妈知道你没死还活着，她得多开心啊！你好好的，离开这，我会求万先生放过你。”

“姐，我不走，我不怕死。”

“你必须走！”说完，余欢起身冲到茶桌前，拿起水果盘里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