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捂死你个狗丫的(2 / 4)

那小太监用极其古怪,或者可以说是怜悯的目光看了杜暖一会儿,却只是动了动嘴角退到了一旁。

杜暖困惑地看着他奇怪的反应,语毕便默默退回房中,关上了门。

“定远亲王也中毒了?”梁念安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是听起来总不那么像重伤之人了,小太监传旨的声音尖亮的很,早被他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

“是啊,多蹊跷。”杜暖伏在案前,头也不抬地写着药方:“也不知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国公府下毒。”

“观主务必要当心薛如忱这个人。”梁念安支起身子咳了一声,嘴角又渗出些血迹。

“多谢国主提醒,杜某会留心的。”蘸了饱墨的笔顿在纸头,墨滴垂在笔间摇摇欲坠,杜暖的手腕稳稳地悬在空中,停了片刻,流畅地在纸上留下一串勉强算是工整的字迹。

梁念安看着杜暖垂头书写的侧影,看着她随意挽在脑侧,却没有因今日的种种变动而凌乱的发髻就如同她本人,处乱而自静,处变而不惊。他再次开始怀疑杜暖在这大齐朝廷的真实身份,重新开始考虑她在这即将到来的变化中所要扮演的角色。

会是他的敌人呢,还是会成为他的伙伴呢?

以至于自己的秘密,杜暖又是否会替他保守住女儿身的真实身份呢?

梁念安再看杜暖伏案提笔的身影时,一丝sha机在他犹豫不决的内心中缓缓显露:要不要在杜暖把他的秘密说出去之前,先将她结果掉。

当然了,伏案写作的杜暖是不可能注意到这一切的,如果非要让她注意到自己整整齐齐的发髻的话,她/dg/多抱怨一句簪子钗子挽得太紧,夜里拆头发又要掉上半把。

至于秘密,谁会没有秘密呢?恐怕她更希望自己并没有发现这样的事情吧。

房间里静默了那么一刻,直到外边看守着的侍卫小心地推开房门,好叫刚刚那来传旨的小太监摆着一张臭脸丢给杜暖一句:“杂家先退下复命去了,杜观主可要抓紧,别落下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这里的其他事情就交给你的人了,杜某留下的方子要按时抓药。”杜暖吹了吹写好字的纸,好叫墨迹gan 得快一些,她上前将药方递给梁念安,又补了一句:“最近几日千万不要食用生冷寒凉之物,也不要擅自服用其他的药物,七日后杜某会亲自登门为殿下诊脉。”

梁念安盯着她拎着药箱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涌起复杂的情感。

或许他并不必担心自己的秘密会被杜暖泄露出去,应该担心的,或许另有其人。

完颜晟的速度比杜暖想象中的要快上许多,小皇帝早就到了国公府,并且刚下马车就嚷嚷着要将薛如忱挪到自己拜访国公府时下榻的别院,直闹得国公府上上下下鸡飞狗跳听说消息传到完颜朔青耳朵里时,那位大青鹰的脸都气得变了形。

杜暖得消息得的晚了些,在偌大的国公府里头晕头倒向地饶了半晌才姗姗来迟,等她背着药箱,满头大汗地穿过石湖,再跑着经过竹林篱笆,气喘吁吁地到达目的地时,完颜晟已是震怒着摔了三个茶盏了。

“你现在连朕话都敢不听了,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这般目中无人?”还没等她喘口气,完颜晟上前来劈头就是一顿斥骂。

真真是与完颜朔青暴怒时的模样如出一辙。杜暖腹诽,心里却并不怕。

第四只精美剔透的盏子被掼在地上,摔得粉碎,热腾腾的茶水溅了满地。

“亲王殿下最初毒发之时,王上就已经安排微臣为殿下诊治。”杜暖惊得后退一步,腰间背着的药箱磕在门框上,带子断成两半。沉重的药箱摔落在地上,太医院配的瓶瓶罐罐和药包四处撒落,她狼狈地跪地去拣。

屋内还有完颜氏的朝中亲信瞧着这一切,任是杜暖这样厚脸皮的人也忍不住觉得面上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