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东连连点头。
孙来军小声道:“九一年的时候,第一批边境开放城市名单里,只有黑河一个,没有绥分河。”
“是咱赵市长在北江一号领导那里拍了桌子,抢过来的名额!”
孙来军的话中不无夸张,拍桌子是不可能的,北京再深的人也不能轻易和一省封疆拍桌子,但是能要来名额...
这个人要想办法结识!
“人家赵市长的根儿,在燕京呢!不过具体扎在哪块地里,咱就不知道喽。”
孙来军说到做到,只喝了一杯白酒,再不多喝。
许文东坚持付了账,俩人并肩走出饭馆,孙来军问道:“今晚住哪?”
许文东说道:“还不知道,我想着再进点货,明天再卖一天。”
孙来军用牙签剃了剃牙,说道:“要不说你年轻呢,你看哪个倒包的直接在绥分河进货,那还能有赚头?”
“得了,我不能白吃你一顿饭,跟我走吧!”
时下的社会治安并不太好,但许文东觉得自己身上这点钱实在不值得孙来军惦记,因此大方地上了他的车。
孙来军带着许文东一直开到牧丹江才安顿下来,第二天带着许文东又买了一箱子起士林大板,带回绥分河卖。
还是昨天的位置,今天的生意比昨天还要好。刚过十二点,许文东的两百块起士林大板就卖光了。
许文东不是没想过把昨天赚的一千多块钱全都换成起士林大板,但他今天要赶火车回松江,时间紧急,只好进了和昨天一样的数量。
让孙来军带着找老董换了钱,许文东揣着怀里的两千来块钱,踏上了回松江的火车。
临别的时候,许文东对孙来军说道:“军哥,钢材的销路我可以想想办法。”
“你天天在绥分河,抽空可以打听打听老毛子有没有想拿钢材换东西的。”
“老弟没什么本钱,所以只能老毛子先发货,我拿到东西出手后再给他发货。”
“军哥放心,赚了钱,少不了你那一份。”
见许文东神色不似作伪,孙来军沉默片刻后笑道:“成!没想到老弟还是个深藏不露的!”
许文东连连摇头道:“你别捧我,我这边也得回去问问。你放心,下周六同一时间,我还来。”
“得,那东子你回去注意安全。”
“要我说你还是在裤衩子上缝个兜,回头钱多了就在这边办张存折,把存折塞裤衩子里,谁能偷的去!”孙来军一脸我为你好的样子。
许文东笑道:“你咋和我妈似的。行了,军哥,我走了!”
“回见!”
“回见!”
...
周一早上六点多,火车到达松江站。
这会儿打车死贵,又坐了一晚上火车,浑身骨头都挤到一起了,许文东准备步撩回去,权当活动筋骨。
许文东七点多到宿舍的时候,楼道里面已经有不少同学在学英语,备战四级。
寝室里宋占强他们都已经起来了,拿着脸盆准备打水洗漱。
夏天还是一样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托福单词。
见许文东回来,宋占强问道:“东子,这两天跑哪去咧,都不见你人!”
许文东笑道:“去亲戚家了。”
“班主任通知这周五新生舞会,听说有高年级的学姐参加。”于晗在床上眉飞色舞地说道。
许文东冷笑道:“就咱们这个和尚系,你指望学姐能好看到哪去?”
“开班会的时候你也不是没看到过咱们系那几个女生,到明年这时候,她们也是学姐!”
于晗的脸瞬间就苦了下去,说道:“也是啊!”
徐敬尧说道:“走走走,洗脸刷牙去。今天第一节高数,听说特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