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器”,这其中之“势”,便是讲的能助益道法利好之势,譬如此时天降大雨,对御使水行诀道法,有莫大增益,或者身处江河湖海之边,也有此势。但若是深处干枯缺水之地,如荒漠当中,水行诀道法便会受到限制,即可称之为“失势”也。
“道长?”
“小道长?”
正自沉浸在感悟间的秦烨,忽地听到外界一阵呼唤。
睁开眼来,只见土地小庙中,一个披着蓑衣、头戴斗笠,肩膀扛着一柄锄头的农夫正站在他面前。雨水不住顺着他蓑衣、斗笠往下滑落,光着的一双大脚沾满了泥土,与秦烨这般浑身干净整洁模样极不相称。
“你,是在叫我?”秦烨看着他道。
那身躯壮硕的农夫似不好意思那般挠了挠头,道:“啊,对,是我在叫你。小道长,你从而哪儿来啊?怎么一个人呆在土地庙里?”
秦烨见他来意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一时感怀,微笑着道:“我是从师门出来游历的,傍晚刚到贵村,因为下雨之故打算在此借宿一晚。不知,我是否打扰到你们?”
农夫连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小道长,这土地庙没有大门,又下这么大的雨,晚上恐怕会很冷,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到我家去住一晚上?”
秦烨眼中一亮,犹豫道:“这,太叨扰了吧?”
农夫憨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不打扰的,只要你不介意我家简陋就好!”
有更好的房屋居住,秦烨哪里会介意,再差还能比这漏风土地庙更差?当即便在农夫的热情邀请之下,背起自己的包袱,便要跟着他往村庄里去。走到庙门之前,农夫见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遮挡大雨之物,便把自己带着的斗笠取下,不由分说要秦烨戴上。
秦烨解释自己并不怕被这大雨,但农夫仍自不听,反而说道:“小道长你这身板,哪里比得上我们这些风吹日晒惯了的?要是遭了风寒,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如何是好?”
秦烨无奈生受了他的好意,不过在两人步入雨中,往他家匆匆赶去途中,秦烨悄然催动水行诀,让农夫头顶的大雨,生生小了一半,弄得农夫暗中奇怪,不住抬头去看天上。
交谈之中,秦烨报了自己的名字,也知道了农夫只有一个简单的称呼,叫做大牛。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大牛家中,那是一座有三个房间的茅草屋,外面带着个篱笆围就的庭院。大牛带秦烨入内,见过了朴实的大牛嫂子,以及一个五岁左右好奇看他的孩童。
大牛嫂子待客十分热情,不仅嘘寒问暖,分毫没拿他做外人,还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招待他。虽只是农家菜肴,几大碗山珍菜蔬,以及一大钵小米煮熟作为主食,但秦烨仍是吃得无比开心,毕竟几日以来,要数这一顿饭食最为正经,比起野果充饥,味道莫名的烤肉果腹可要美味多了!
晚上简单洗漱之后,他在柴房歇息。
本来大牛执意,要把他夫妇俩的主卧让出来给他住,但秦烨以“夜晚需得打坐修行”给拒绝了。毕竟,不说他此行出门,本就是以历练为主,不是为享福而来;就算不为此,大牛一番淳朴好意,自己便能喧宾夺主那般生受了?这点坚持,秦烨还是有的。
柴房内。
大牛嫂子送来的整洁被褥,秦烨放置在干净处,并未使用。毕竟只是一夜而已,无需如此浪费。同是山下夜晚,在柴房里歇息和在野地之中席天盖地,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比如他此时吃饱喝足,尚有闲心透过柴房窗户,去看那天上的越发遥远的明月。
于此静谧之间,秦烨望着明月,月光照着秦烨。
冥冥之际,他好似感觉自己收获了什么,但细细体悟,却又不知为何物。此种神秘知觉,却是山上苦修感悟不到的。秦烨笑了笑,回想一遍这一日中的体悟,心中隐约有一团暖流滚动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