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望亭山上?”
公孙度刚想抄起腰间的马鞭抽打他,却突然想起了镇南王和赵子恺的嘱托。
于是他强忍着怒气,不满道:“是!老子去哪驻扎是不是还得跟你汇报一下啊中郎将大人?”
公孙度这话中已经透露出了极大的怒气和怨气,身旁不远处的士兵们都停下了脚步,紧张的看着两人。
然而张士晋仿佛已经不管不顾了,他冲上前大喊着:“不可啊将军!不可啊!”
公孙度不耐烦的一巴掌扇在张士晋脸上,大骂道:“什么可不可的!老子是统帅,老子说啥就是啥!”
张士晋捂着被扇到通红的脸,一只手从怀中掏出那份地图,慌乱的铺在地上,单膝跪地道:“将军!真的不能渡江啊!”
他指了指地图上望亭山的方向道:“将军您看,那望亭山虽然位于高点,但是四周毫无遮掩,是座孤山啊!”
公孙度看不懂地图,只是不满道:“那又如何?没有其他东西遮挡视野,正好看清西蜀何时进军。”
张士晋摇了摇头,拼命解释道:“可是这样一来,西蜀也能看清咱们的排兵布阵了啊将军!更何况”
他指着地图,犹豫良久,终于小声说道:“更何况那周围没有水源啊将军!”
听到这话,公孙度也是一愣,他看了看地图,发现望亭山附近好像真的是一片平原。
虽然不懂地图绘制,但公孙度跟随镇南王多年,还是知道一些基本的地图信息的。
大梁的地图,所有水源处都会用淡蓝色的水墨标注,而离望亭山最近的水源处,似乎正是现在驻扎的这片区域。
张士晋看出了公孙度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忙继续道:“将军,咱们的任务是坚守此地三十天,可是如果没有水源,就算全军带足水,也最多撑十五天。”
“这十五天内西蜀不来也罢,若是西蜀将咱们包围在山上,咱们就等于被切断了水源,只能等死了将军!”
说着,张士晋焦急的在地图上寻找着什么。
翻看许久,他终于在靠北些的地方找到了之前做的标记。
“将军您看,我之前考虑到咱们是步卒,又大多是新军,平原冲杀战力较弱,所以已经找好了驻军点。”
“这里距离亭口镇只有三十里,周围是一片洼地,咱们驻军周围,西蜀进来等于自投罗网。”
“就算一时间拿不下西蜀,咱们也能撤到镇上打防守战。虽然亭口镇易攻难守,但是一来二去的,撑三十天绝对有希望!”
张士晋望着地图,眼神炽热,信心更是满满。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到公孙度那张面若寒霜般的脸后,突然心凉了半截。
果然,公孙度摇了摇头,轻声道:“亭口镇易攻难守,咱们绝不能在那里和西蜀打决战。”
“全军带足水,就像你说的,十五天西蜀不来,咱们撤回来再守半个月便是。”
“可若是西蜀来了,那咱们正好可以借助山势,以高打低,正好直接把他们灭在赤水对岸,以绝后患!”
张士晋绝望的摇了摇头,声音颤抖道:“兵书上说了,这是自绝后路,万不可取啊!”
公孙度不屑的看了看他,一口痰吐到地图上,嘲笑道:“那兵书上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叫破釜沉舟啊?”
说着,公孙度站起身,一脚将张士晋踢翻,大声骂道:“别他妈废话了!收拾东西,全军开拔!”
。
刘屏儿带着三万人,不急不缓,足足走了十五天才到亭口附近。
之所以走这么慢,一方面是因为她所带的都是步卒,铁骑都已经给了平凡。
另一方面,她一路不停派人放出风声,就说西蜀主帅亲率三十万大军东渡亭口,消息一路传到了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