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很快散开,老人这才说:“我猜猜,你听听,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程煜点点头,说:“您说。”
“你是南方人这肯定不错了,虽然你这普通话还挺标准。”
程煜哑然失笑,说:“我听说你们东北人,都觉得自己的普通话特别标准,压根儿听不出东北话和普通话的口音区别。”
“你说的那是多数人,我好歹是当过校长的人。教了一辈子书,我还能分不清啥是东北话,啥是普通话?”
程煜哈哈笑着,说:“这倒是,其实您的东北口音不太重,已经很接近标准的普通话了。”
老人也不多纠结,直接说:“从你的眼神里,我能看出,你对俺们这块,其实并没啥兴趣,你也不是那种想找个山清水秀的乡下呆些天的人。
更何况,俺们这边,对你们城里人来说,新奇是新奇,可这份新奇很难会有人单独前来。”
程煜点了点头,表示对老人猜测的认可。
“虽然话题是我挑起来的,但你的目标也很明确,你根本就是要打听劳进步那一家人的事情。”
“这怎么说?”程煜反问,虽然老人猜对了,可他很想知道老人这么猜测的原因。
“我们刚才聊天的时候,你对劳家的事情,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当然,如果只是这一点,我也不能肯定。我中途曾经有两次几乎把话题岔开了,可你仿佛不经意一般,又给兜了回来。
如果只是纯粹的闲聊天,你没必要这样,聊到哪儿算哪儿呗。”
程煜再度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老人的话。
“我提到南方来人,给了劳家钱,以及后来又来了一个南方人,给劳家出了这个开度假村的主意。
你似乎一点儿都不奇怪,也没打听,这说明你根本知道劳家南方来人的事情。
所以,我认为你根本就是要打听劳家的事儿。”
程煜竖起了大拇指,说:“大爷,您退休前只是当个校长屈才了,您应该去搞刑侦。”
老人哈哈大笑,说:“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而且啊,我猜,你其实就是那个南方人家里的孩子。”
程煜饶有兴致的说:“那您再猜猜,我来这儿打听劳家的事儿,是为什么呢?”
老人想了想,摇摇头,说:“这个很难猜。”
“您说的是很难,而不是没法猜,这说明您心里还是有猜测的对么?”
老人再度想了想,说:“别是你家人出了什么意外,你怀疑跟劳家有关,所以过来打听吧?”
程煜一惊。
如果不是这位老人真的只是他在东北这座小县级市里纯粹偶遇的,而且根本是他自己主动上前跟老人搭话的,程煜简直要怀疑这个老人有什么别样的目的。
他是怎么猜的那么准的?
而看到程煜的神情,老人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还真是这样。”老人稍事沉吟,又道:“跟劳大鹏那小子有关?”
程煜微微皱起了眉头。
老人解释说:“我虽然没教过劳大鹏,但我快退休的时候,他也刚好参加高考。
毕竟也是我们学校出去的学生,而且又是本地富豪家的小儿子,总有人跟我聊起过那孩子的成绩。
他平时的成绩,是不可能考上什么好大学的。
发挥超常大概也就是个二本,正常发挥估计就得自己花钱读三本了。
而我恰好知道,劳大鹏是在南方读的大学,在吴东吧,学校似乎还不错,这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情。
读完之后这小子就回了俺们这儿,成天游手好闲的,乱七八糟的破事儿没少做。
当然也都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儿,就是踅踅磨磨有些上不得台盘的屁事儿。
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