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救我无所谓,”原柘不以为然地回答。
他对此看得很开,“我这辈子也值了,杀人者,人恒杀之,天道还是公平的。”
不过,他也有遗憾的地方,“可恨这颐玦赢我,用的都是别家的手段,想到这个,心里难免有点不甘……这样的后辈,怎么能引导灵农道重现辉煌?”
他输了可以认,丢了性命也无妨,但是对颐玦的领导能力,他依旧表示不看好。
“你这个……格局就不太够了,”听到这话,连幻海都有点忍不住了。
他行事固然重情义,但也讲道理,哪怕他刚才胡搅蛮缠,但起码也能自圆其说。
他对原柘的担当,就有一点失望,“颐玦都已经说了,不想当众使用本脉手段……”
“明明是老成持重之举,你怎么就不愿意承认呢?你的心胸,让我有点失望。”
“祖师爷责怪得是,”原柘此人凶名在外,但他有一个好处,是他的仇家都承认的,那就是在尊师重道和友爱同门上,他做得非常到位。
像他对灵植道弟子下狠手,其实也可以视为,他是真的想发扬壮大灵木道。
所以幻海一发话,他立马就认错,“我的格局,确实有点不够,只懂得打打杀杀。”
然而,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他忍不住感叹一句,“不过,我也就任性最后一次了。”
幻海默然,过了一阵才问一句,“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吗?”
“没有了,我已经提前安排完了,”原柘幽幽地回答,“可惜……未见两道合一的盛况!”
他也心心念念两道合一,只不过不想让灵植道主导就是了。
现在死到临头了,他也不纠结谁主导了,只想着盛况——关键是纠结也没用不是?
颐玦却是不认为,他这算幡然醒悟,此獠手上沾染的同门鲜血实在太多了。
所以她冷冷地表示,“盛况肯定是有,但是在那之前,我会好好地整顿灵木道一场!”
幻海闻言,忍不住看她一眼,“整顿是必要的,但是在一个将死之人面前说这些……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才做了多少,就算过了?”颐玦毫不示弱地看着幻海,“前辈不知道他往日的行事?”
“呵呵,”远处的原皓笑了起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合该有此报应!”
他的身体多少恢复了一些,眼睛也亮了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幻海。
无非就是个真君而已,他估摸自己还能活个二百岁左右,惹得他恼了,不介意再用一次“岁月”,就算死,也要拼掉对方二十来年寿命。
幻海这出名的强真君被他盯上,都忍不住心里有点发毛——不至于连我也恨上吧?
他不会在意一个垂死的真尊,这真尊就算是悍不畏死,最多也只会让他感觉难缠。
可是岁月这神通……就尼玛太不讲理了,想到这神通的恐怖,连他都头皮发麻。
不过想一想这终究是自家人,他心里又有点欣慰,灵植道……还是培养出了一些好弟子。
然后他就又想到,颐玦这执着于仇恨的心态,对未来的灵农道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没有一个强横而且护短的大能罩着,想震慑住别家势力,也不是很容易。
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这两位体现出的凶残,针对的全是一脉传承的修者。
反正幻海的心情平和了很多,没有再跟颐玦计较,“原柘,确定没有其他事了?”
“我想起来了!”原柘还真想起了其他事,“此次出战,我对后事安排的不严谨……”
不严谨是他遮蔽脸面的说法,他是真不认为自己会输。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做好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