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东击西。
司马隆和飘云的斗智斗谋终究以飘云略胜一筹而告一段落,两大谋略家彼此心思精巧地设计对方,如果对方漏算就成功,而如果对方识破,那就都给对方找好了最合乎情理的应对之策,却推动对方不得不顺着自己的剧情走下一计。
司马或飘云,都是知己知彼,都能将计就计,也都能你来我往,只看谁先跳脱出对方给的思维框架、超出对方意料、给对方的脑力一场出其不备的伏击。
不过,百里飘云,确定你能够打赢腰部吗?
不需要去调控中军,即使司马隆想到这一计的时候稍微迟了些,也无碍——
为战者确实应该考虑方方面面,可是总有漏网之鱼,毕竟每个人的脑回路不一样,不大可能每样都能在战前、或敌人计谋显现前就准备好。所以王爷还对司马隆说过,“真正交战,不仅考验计谋的你来我往,更加要靠‘应变’。”
先前司马隆还不太注重这应变,也是闰八月的那一战,他赢了百里飘云的厚此薄彼,却还是致使金军惨败,归根结底就是输给了寒泽叶的应变能力。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心里一直在意和分级的,就是麾下将帅们的应变能力。
此刻坐镇中军的是诡绝陈铸,与蒲察秉铉,应变方面只有陈铸一个都无懈可击了,虽然对战林阡的时候陈铸还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对付个区区杨致信,陈铸那堪称一绝的应变力都算牛刀小试。
何况蒲察秉铉,在闰八月那一战结束之后,曾心情沉重地来和司马隆讲:“宋军具有我军难及的优点,魄力、行动之悄然、如一。”
“下次和百里飘云碰上,绝对不会端着。”在意在这里,决心在这里,会发现不了宋匪的痕迹?
辜听弦和百里飘云的破坏力再强也徒劳,早先司马隆命令各司其责,陈铸自己也多谋快断,蒲察秉铉从来都能审时度势,势必没有中杨致信的伏。反而足以把杨致信擒下。
“腰部此地的地形并不太适合伏击,司马隆能想到我们的‘冲腰’战术已经很难;而且,他更加难以把致信的具体位置确定。”在计谋初定的彼时。听弦和致信等人都觉得,司马隆很难应对这一计谋。
却也是沈钧这个最了解司马隆的人提出了“应变”:“确实,司马隆要想到这计谋太难,就当我们这条计谋能成功,但是,无关计谋,关于应变——别忘了闰八月司马隆输给我们。就是多亏了寒将军的‘应变’。负责金军腰部地段的将领,会否应变力极强?即使中计。能够极速给出对策,再棘手的伏兵也能杀?而且,负责了中段,就不会去在意别处的动荡?”
司马隆的强度在那里。就应不怠以最高水平去揣度他。
“坐镇中军的是移剌蒲阿和蒲察秉铉,坐镇后方是齐良臣和陈铸。应变能力最强的人在后方,想来是防着我们的剪尾伏击。”当时飘云说。
这一点像司马隆对腰部地形会有疏漏一样,百里飘云等人对情报也有误差——
“移剌蒲阿和蒲察秉铉坐镇中军。”盟军研究过落远空送出的情报,却不知道战前陈铸放给副将们的消息是假,陈铸近来把落远空的范围压缩进了五人之内。
而事实上,坐镇中军的却是诡绝陈铸和蒲察秉铉,战前陈铸此举还只不过是为了抓细作,却在现在。逃避开了百里飘云等人的精打细算。说是意外,也不意外。这一切只因司马隆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前方后方皆危险的时候,中段金军可以令自己垂拱而治。所以同意陈铸的那一刻,预示着他一开始就平均分配了注意力,也就从根本上本来就杜绝了冲腰。
司马隆的这一潜意识可能连他自己也没细想,飘云不算轻敌却必然还是低估了他。
这一战,司马隆和飘云再强悍都还是各有漏算,最终只看谁的漏洞更大。更加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