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害了你的麾下?”胡弄玉仿佛能读她的心,笑,“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胡弄玉太了解冷飘零,小时候,即使是把玉玺扔着玩的时候,冷飘零也很战战兢兢。
“没什么。”冷飘零肃然,“宁我负人。”
胡弄玉面色微变,笑了起来:“好一个宁可我欠大家人情,也不要大家欠我的人情。若然你的麾下能承受这句话,那前来求药的林阡凤箫吟如何被你欠?他们可不是你的麾下。”
“那么,纪景,真不是你杀的?”冷飘零没有回应她,而是回到纪景之死的话题。
“庆元三年,除了你和你的人,没人拥有忘川水。”胡弄玉间接回答。
“但昨夜以前,我只知自幼父母双亡,并不知他们是那般英雄。即便昨夜知道了,我也只为他们感到自豪,对于纪景,往事随风。”冷飘零正视胡弄玉,斩钉截铁。
“云淡风轻的话谁不会说,可做出来的事?用疑似寒彻之毒来杀纪景嫁祸胡氏,最符合你常挂在嘴边的‘名比实强’。对于你这样的人,每次路过江湖,看胡氏被钉在耻辱柱上,都会异常兴奋吧。”胡弄玉冷冷道。
“那只是你自己所设想、你最怕的情境而已。”冷飘零摇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宁可杯弓蛇影,不得掉以轻心。”胡弄玉轻声,“我四岁失去父亲,九岁和十九岁的时候,接连又失去两个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背叛的人,我把他们当井绳,他们却狠狠咬了我。”
冷飘零咬紧嘴唇:“到底是谁先背叛了谁?”
那时胡弄玉已经背对,停了一停:“冷飘零,你哪句真心,哪句假意?”说罢离去,头也不回。
冷飘零默然凝视着胡弄玉的背影,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此刻她一袭红衣,出尘绝艳,不可方物。
曾几何时,胡弄玉便出落得这般绝色容光,各色衣衫都能驾驭,各种性格都能拥有。
巳时,童非凡家的前院里,胡弄玉坐在桌旁,一边握着玉玺和真龙胆,一边回味着冷飘零的所有表现。忽而看到戴琛和胡中原从对面阔步走来,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怎么?”胡弄玉问。
戴琛将所知情况向她耳语,胡弄玉一惊,笑得极有把握:“果不其然。”
“丞相怎样安排?”胡中原问。
“严阵以待。”胡弄玉说。
“是!”众人年纪虽大,却都令行禁止。
不过半个时辰,墙角就有了动静,胡弄玉得胡中原点头示意,放下手中的毒药:“可想好了?踏进一步可就算送死了。”
“说什么大话!”瞬即跃上个人来正是凤箫吟,还没讲完差点被胡弄玉一支小箭打下去,所幸她被接踵而至的林阡顺手一提,带到前院中来。
“是大话吗?”胡弄玉看到她霸气十足地上去又灰头土脸地下来,止不住笑了一笑,嘲讽。
“没防备而已!”吟儿生气极了。
紧随阡吟而来的,是叶文暄、金陵、厉风行、韩丹、汪道通,七大高手各带手下三四,其余应是留在童非常处坐镇本营。他们的落地不比阡吟容易,应声而至的怕有七到现在,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调虎离山。
时间追溯到清晨,南北交界的竹林松海。
漫天碧色中,隐约透出远处零星的灯火。
那时冷飘零是真的一时想不开,但走到某一步时便再也迈不开,因为叶文暄映现在眼帘。
“为何回村南?”他不解地问。
“玉玺,玉玺不见了……”她因中毒发烧,神智还有些模糊。
“飘零,别傻了!”他上前一把将她揽住。
“不,不行,我不能对不起他们……”她挣扎,她说的他们,是胡未灭、殷氏兄弟等人他知道,她可以狠心他们因她而死,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