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燕绾疑惑的问道。
她刚才应当是没有看错的,所以田管家这是哭了吗?
可是她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呀!
难不成是因为她只关心了喜乐,没有说一些关心田管家的话么?
燕绾蹙着眉,可是田管家看上去就很不好欺负的样子,也没人会去欺负他的。
“……是今儿的风有些大了,沙子迷住了眼,姑娘该上马车了,可别因为老奴再耽搁了时间。”
既然已经被瞧见了,田管家也就没有再掩饰,他举着袖子擦着眼泪,只是那眼泪似乎越擦越多,瞧上去有些可怜。
燕绾半信半疑的听着他的话,就连往马车那边走的时候,也是一步一回头。
她后来还是没忍住,又蹭蹭蹭的跑了回去。
将帕子塞到了田管家的手里,飞快的嘱咐道:“田管家你别哭啦,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我只是去那边过个年,等年后爹爹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一起回来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再给你带碎叶城的特产,所以别哭啦!”
目送着门口的马车一辆辆离开,直到连最后的影子都看不见了,田管家才捏着手中的帕子,缓缓地朝着门内走去。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步履蹒跚的模样看上去更加的老朽。
燕府的大门被关上之前,他似乎叹了一口气。
叹息声盘旋在燕府门口的空地上,连同门前马车留下的痕迹,被风轻而易举的吹散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又醒过来的燕重镜,靠在车厢上回想着早晨的场景,对自家姐姐口中出现的那个陌生名字很是介怀。
他抬头看着端坐在对面的谢忱,不自在的挪动着身子,怎么不是让他跟姐姐一个车厢呢!
跟姐姐在一起,他好歹还能和姐姐说上几句话。
可换成了谢忱后,他压根就不知道说些什么。
“睡醒了?”谢忱余光瞥见燕重镜坐立不安的模样,“你右手边的木匣中有点心,我们车上没有热水,你先吃一些垫垫肚子。”
他今天看上去好像挺好说话的。
燕重镜啃着干巴巴的点心,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车上没有热水,那别的车上是有的吗?”
谢忱睨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说他讲的都是废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解释了一句:“绾绾是姑娘家,身体也不大好,她那边东西准备的齐全一些是应当的。”
懂了,言下之意就是他们粗糙些养,将就着过呗!
他看着手中的点心,顿时就觉得不香了。
冬天路滑,车队赶路的速度并不算快,明明已经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撩开车窗也还是相似的风景,瞧上去有些枯燥无味。
燕重镜倒是想要下车,换到自家姐姐那辆马车上去,但谢忱就坐在他对面,让他根本不敢提出无理的要求。
他习惯性的往木匣子里摸去,却摸了个空,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竟是将匣子里的点心都给吃完了。
昨天收拾行李时,姐姐院子里的丫鬟是给他收了几本书,可书都被放在箱子里,他现在手边是什么都没有的。
无事可做之下,他又想起了早晨的事情来。
忍住开口问着对面的谢忱:“谢大哥,你知道喜乐是谁吗?”
“我从前都没听姐姐提起过这人,结果今天出门前,姐姐居然还特地要田管家帮忙照看一二……”
按理说,这样的话,燕重镜应该自己去问燕绾的。
他这个亲弟弟都不知道,外人就更不应该知道。
而谢忱恰好还真的就知道一点。
“喜乐从前是你姐姐身边的侍女,后来因为一些缘由被还了卖身契,出府去了。她如今仍旧住在锦官城之中,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