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样吩咐了,你就按照少爷说的做就是了,何必想太多。”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他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我们的主子是谁!”
喜乐当然是没有忘记的。
可程焕是她们的主子,燕绾也是的。
而且对喜乐而言,对她好的人是燕绾,替她找后路的人也是燕绾,程焕反倒是那个逼得她不得不离开燕府的人。
孰轻孰重,自然分外明显。
骨子里的小叛逆在这会儿全都被激发了出来。
喜乐对上人高马大的平安,毫不犹豫的说:“姑娘当初已经把卖身契还给我了,还去衙门给我立了个女户,我是自由身,便是程焕少爷,也不能让我再去伺候别人的。”
她说完话,转身就想跑。
但她哪里比得过平安。
平安三两步就把她给抓了回去,提着她的衣领,就跟拎了一只小鸡仔似的,分外轻松,一点也不吃力。
紧闭的房门再度被敲响,屋内的争执也告一段落。
程焕把人给叫了进来,就看见平安手里的喜乐。
“你们兄妹俩这又是在做什么?”
平安闷声回道:“喜乐她不听话,我看得教训教训她!”
原本被抓住后还听之任之的人,在他这句话后,开始猛烈挣扎起来。
也顾不得自己有多难受,喜乐拽住平安另一只手,狠狠的咬了下去,逼得平安不得不松开她。
“你乐意给别人当一辈子的奴才,那是你的事情,可别把我也算进来!”
喜乐看到站在程焕身边的常如意,两人看上去郎才女貌,仿佛一对璧人,可她看了之后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高兴。
她身边的丫鬟也养的跟她一样的性子。
程焕看了她一眼:“你跟着绾绾身边也读过几本书,不破不立这个词你应当是明白的。”
他没有说更多。
或者说他没有当着常如意的面前说更多。
喜乐抬起头,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但她自那日之后,确实成了常如意身边的侍女。
虽然那并非是她的本意。
齐王妃的宴席仍是在城外别庄办的。
别庄里种的梅花都是早梅,初冬之时就已经竞相开放,等到如今三四月之时,梅花早就不见踪影,光秃秃的梅树看上去有些突兀。
庄子里的下人或许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便用绸缎扎成了鲜花的模样,挂在树梢枝头。
乍一看确实有几分繁花似锦的意味。
白果的风寒还未好。
因此跟着燕绾出门的,只有玉浓与玉棋。
主仆三人沿着别庄的小径往前走着,路上并未见到引路的下人,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姑娘,要不我们回门口等一会儿吧!”
玉浓看着越走越偏僻的环境,觉得这样不行。
她拦着了还想要顺着小径继续往下走的燕绾,“我们也不知道王妃是在哪里设宴的,这样乱走一通,也不是办法的。”
燕绾看了眼树上的绸花,道:“应该是在这条小径的尽头处吧!”
她指着树梢又说:“你看那树上的花,如果这条路不是往宴席去的那条,别庄的下人又在这些树上花费心思呢?”
“说不定是他们买的绸缎太多,所以庄子里的数上都绑了这些绸缎做成的花呢?”玉浓摇头,反驳着燕绾的话,“您也知道齐王妃是皇室中人,他们那样的人,又哪里会缺这几个绸缎花的钱呢?”
话是这样说,可皇室之中也有生活简朴的人呀!
燕绾回想着自己见到的齐王妃:“我那日见到王妃身上穿着的衣裳也没有太过浮夸,她的发饰也只有几个,想来应当是个简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