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添了一句,“速度快一些。”
中年人看了眼燕绾,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又一言不发的往厨房去了。
仇墨岚熟门熟路的从大堂的柜子里摸出了一壶酒,拿着酒杯摆到桌上后,忽然拍着脑袋,说:“差点忘记了,你们这些小姑娘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他将酒又塞了回去,给燕绾倒了杯茶。
“如果你很想喝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喝两杯的。”
对自己的酒量一点概念都没有的燕绾,看了眼装着酒的柜子,很自然的对仇墨岚说着。
仇墨岚毫不犹豫的摇头,看向燕绾的时候,眼中还多出了几分责怪。
“绾绾呐,虽然你是叫我叔叔,我也有心将你认作义女,但你就算是在我的面前,也不能这样没有警惕心呀!这样可不好。”
他摇着头,给燕绾讲着大道理。
“姑娘家出门在外,能不饮酒就不要喝,你也知道世人心思多变,谁知道身边的人就藏着怎样的心思,多几分防人之人,总是没有坏处的。”
燕绾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说:“我觉得你是好人,应该不会做坏事。”
仇墨岚愣了半晌,然后笑出了眼泪。
他一边伸手擦着眼角的泪,一边摇头道:“你如果听了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恐怕就不会再觉得我是个好人了。”
好人与坏人的定义太过空泛。
并不适合来形容他。
“你还记得我先前是怎么跟你说程焕的么?”
“是说重锦哥哥的来历吗?”燕绾习惯性的将他话中的人换了个名字,想了一小会儿,回道:“你说过程家被人灭门了,有忠仆带着重锦哥哥逃了出来,原本应该是投奔你的,因为找不到你的行踪,然后就来投奔我爹爹了。”
“你信了吗?”仇墨岚问。
燕绾一脸茫然的看了过去,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先前的那些话,都是说给外人听的,”仇墨岚笑了下,“可真相并非是如此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仇墨岚在燕绾满脸疑惑中,接着往下说。
“程家是读书人,有读书人的风骨,遇到不平事总要去管一管,却从未想过他们有没有能力去管那个事情。申平九年锦江决堤,死伤近万人,原本大家都以为那是天灾,可程焕他的父亲意外得知锦江决堤是因为有人在其中中饱私囊,吞下了原本用来修建堤坝的银钱,粗制滥造的锦江堤遇上了汛期,未能撑过半天,就直接崩溃,江边的人尚在睡梦之中,就被大水夺去了性命。”
那是在燕绾还没出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但因为事情太过重大,哪怕在后来的许多年中,也经常被人提起。
只不过当中并没有程家的名姓。
燕绾偏头看向仇墨岚:“那你现在说的是真还是假呢?”
“我也听说过锦江堤的事情,”她停顿了一下,刻意去观察仇墨岚的神色,却没能看出什么来,她也不失望,而是继续往下说着,“他们都说,锦江决堤之后,皇上便明察秋毫的革去了所有涉事官员的职位,并且顺势清洗了朝堂,并没有人提过程家。”
“你觉得皇上是怎么知道那些涉事官员的名单的呢?”
燕绾想了想,说:“大概是皇室中人都有自己的关系网,皇上他自己派人查出来的?”
仇墨岚摇了摇头,说:“那份名单是我亲手递上去的。”
燕绾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程家查出了那份名单后,原本应该由他们递出名单的,可他们行事之间不慎走漏了踪迹,叫幕后指使之人有所察觉。他们担心幕后之人会提前清除线索,便将名单转交给我,请我送往京城。”
仇墨岚想着程家人当初说给他听的话,忍不住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