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踩了草地一下,不好,湿湿的。
大步向前的乔晖一时不见了孔意,回转身,看到她蹲在路边穿鞋,忙几步走回来。着急地问:“怎么了?”
“鞋子进水了”,孔意不好意思说,鞋子臭臭的,说不清这是脚汗还是雨水。
“哦”,乔晖将手中雨伞收起来,“还想走吗?”
“嗯?”孔意疑惑他为什么这样问,没想到他已经蹲下来,说“上来吧,我背你”。
人来人往,孔意不好意思。乔晖一直半蹲在那里,等着她自己爬上来。旁边路过的旅行团,导游率先吹起了口哨,引来许多人起哄。孔意索性心一横,跳上了乔晖的背。
乔晖站了站,手臂穿过孔意的腿,将孔意向上抬了抬,然后大步向前走。
孔意扶在他的肩膀上,一起一伏,已经无心看风景了,直担心自己的体重暴露了。孔意有些后悔学校里没有少吃些,如今也能瘦弱一些,背起来像个小姑娘些。一会儿,孔意突然想起来早餐吃的羊肉汤,竟然还入乡随俗来了两瓣糖蒜,现在伏在乔晖的肩膀上,会不会让他感觉气味晕眩。
东想西想,早无心看沿路风景。
走了一会儿,两个人到了大坝顶,乔晖找个干燥的地方,将孔意放了下来。
大坝正在泄洪,浑浊的水流扬起一个弧度,倾泻而下。虽然有伞,水珠来自四面八方,很快,大家的全身就湿透了。
这般壮阔的场景,与刚才绿色安静的湖泊,仿佛不是同一个地方。
周围的人群都欢呼起来,泄洪的大场面让大家兴奋极了,相机的咔嚓咔嚓声在耳边此起彼伏。孔意却很安静,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奔腾的水。
乔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这个画面,让心里哪里的莫名其妙的心疼翻了上来。攥了攥拳头,乔晖搂上孔意的肩,问:“你听导游说那边有个岛,要不要去看一看?”孔意摇了摇头。乔晖不知道为什么孔意会突然莫名其妙的不开心,忙又找补了一句:“来都来了,去看看中流砥柱吧?”孔意还是摇了摇头,说:“咱们回去吧。”
乔晖没有反对意见,他原本就不是喜欢四处游玩的人,临时起意来了三门峡,不带着孔意四处走走,好像解释不通。如今她提出来回去,乔晖当然同意。
返回的路上,雨还是不紧不慢的下着,噼噼啪啪打在雨伞上,声音不大,但在孔意的耳朵中,却越来越嘈杂。乔晖每走几步,就低头看一看孔意,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路边停着辆出租车,乔晖立刻上前,开了车门将孔意塞进去,向师傅报了酒店名字,直接回去了。
孔意不说话,乔晖也不敢说话,他猜不出小丫头为什么突然不开心。
乔晖不说话,孔意也不敢说话,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冷了。
两人回到酒店,一路都没有讲话。
回到酒店。开了门,孔意走进去,快速的脱掉鞋子。浸泡了半天的脚丫,丝袜粘在肉上,有些痛痒。孔意慢慢的脱着。
乔晖没在意,去开了空调,正接了水准备去烧。看到孔意弯腰拖鞋,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孔意低着头,说:“没怎么”。
乔晖觉得奇怪,脱个鞋,至于像个大虾米一样,磨蹭半天吗?便走过去看。
孔意的脚丫已经泡囊了,皮肤发白发皱,脚趾中间已经脱皮。正努力伸展着十个脚趾。
乔晖看见,慌忙蹲了下来,抓住脚踝,紧张的问:“疼不疼?”
孔意摇摇头说:“不疼”。
其实是有一点点疼的,可是她不敢说。孔意原本是个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性格,以前,哪怕是蹭破一点儿皮,都要吆喝的人尽皆知,爸爸会抱自己在怀中,紧张的说“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啊”。妈妈会在一旁,拿着家里那把大菜刀,用菜刀背,撬开一个冰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