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默默地喜欢农铁舒。
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朝刑部监驶来。小径上的碎石奋不顾身的挡在它面前,发出愤怒的嘶吼。
“就是他们,上!”凉和农铁舒从草丛里一跃而出,三下两下打晕了尚不知道发生何事的车夫和运尸工,并且把他们拖入了草丛。
凉麻利地脱下他们的衣服,给自己和农铁舒换上,并搜出他们身上的专用牌。
伪装的车夫和运尸工驶着马车来到牢房门口。
守门的狱吏看了凉递上的专用牌并没有多加询问便让他们进入牢房。
这是一个四周封闭的牢狱,没有窗户通风,里面的空气污浊不堪。
若是犯人在牢房中被赐死或者自杀,尤其是在闷热的夏季,尸体很快就会发出恶臭,牢房中的气味更加令人作呕。
狱吏巴不得囚犯的尸体赶紧被运走,所以从不盘问运尸工,也从不检查运尸车。
凉和农铁舒进到牢房的最里端,凉推开一扇牢门,他担心农铁舒看见农青云禁不住失声痛哭,对农铁舒小声嘀咕了一句:“别出声,到外面再说。”
农铁舒颤颤巍巍跨入牢房,她努力维持的平静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缝,她积极构建的幻想正在逐渐模糊。
农铁舒低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农青云。
农青云面朝墙壁,背对着她,僵硬冰冷的身体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农铁舒不敢再靠近,绝望一点点滋生。
凉一个箭步冲到农青云身旁,拦腰扛起农青云,对农铁舒小声说道:“走!”
农铁舒茫然地跟在凉身后走出牢房。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腐臭从她的鼻孔里偷偷潜入,在她麻木的肢体里大行其道。
走到门口,凉朝守门狱吏哈腰点了点头。
狱吏捂着鼻子,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离开三丈之外,凉松了一口气,把扛在肩上的农青云小心翼翼地放入车中。
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农铁舒已经不见人影。
凉头皮发麻,热血灌顶,拔出剑朝牢狱门口奔去。
农铁舒手持利剑站在牢狱门口,两眼杀气腾腾。
鲜血顺着她的剑刃往下淌,汇集在剑尖形成一条血柱,在两个狱吏的脸上四散开花。
凉的身形一晃,来到狱吏身边,弯下腰,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抱起他们:“上车!”
他坚决的口吻不容置疑。
农铁舒余怒未消,挥剑划破黑夜。
寒风惊得改变了方向,寂静伺机悄悄溜走。
“快走,天要亮了!”凉把两具尸体放在马车上。
“不要把这两个畜生和我爹放在一起!”农铁舒低吼。
“如果你不想神农宫出事就得听我的!”凉把农铁舒推上马。
赶出五里路,不见有追兵,凉才停下车来。
一路上农铁舒低着头,出奇得安静。
凉担心农铁舒和自己翻脸,心慌意乱,结结巴巴的说:“我,我……”
“我错了。”农铁舒突然说道,仍然低着头。
凉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农铁舒在说反话,急得双手直挫:“我,我错了,我不该凶你。我……”
“你没错,是我太冲动,差点误了事。”农铁舒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凉又惊又喜。
“铁舒,我……”农铁舒抢过凉的话:“我们去把那两个狱吏埋了。朝廷如果找不到他们,不一定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你在马上呆着,我去!”
凉拖着两具尸体走向路边的草丛,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曙光露出笑脸,将大地赋予了生机。
农铁舒全身一哆嗦,她想起了车厢里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