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绣的。
堂堂白玉京仙尊,一剑名动四海八荒,居然学会了做饭刺绣么?
他们知道殷不疑对唐玉斐极好,两人和如琴瑟,他们也早就从心底接纳了他,将他当成涧山宗的家人。可每当更了解他一点,他对唐玉斐的爱意就又会多显露出一点。
人如温玉,灼灼烨烨,爱若流水,绵绵不断。
唐玉斐唇角抿出一丝笑,眸光微动:“是段极好的日子。”
而这时,老头也来到院外。
他今日特地换了件干净漂亮的新衣裳,满头白发也梳的整整齐齐,一改往日邋遢的形象。再加上迈步进来时神色严肃,还真有些外界所传的“仙风道骨”的老仙翁味道。
只是在看到唐玉斐时,他瞬间喜上眉梢,又露出平日里那副老不正经的模样,笑呵呵地凑上来:“乖徒穿这身衣服真好看,这不得亮瞎白玉京那帮人的......眼睛呐!”
唐玉斐合理怀疑,她师父刚刚是想说“狗眼”二字。
老头说罢又瞬间拉了脸,叹道:“也不知道合籍大典有没有活人吃的东西,白玉京那帮老抠搜。”
丹翠无奈地开口:“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了。”
因着合籍大典,白玉京第一次在不是仙门大比的日子大开山门,如今山脚下来往修士络绎不绝。穹顶之上万里无云,连绵群山映照熠熠辉光,通往峰顶的万丈阶梯纤尘不染,两侧是用灵力催开的百花,争奇斗艳,万紫千红,是为一场难得的盛景。
四周维持秩序的白玉京弟子们依旧穿着纯白的弟子服,但腰间都垂着赤红的绦带,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洋溢着兴奋期许的喜气。
毕竟这是他们不疑仙尊合籍的吉日。
不疑峰上,一袭红色婚服的殷不疑负手而立,长身如玉,而漫天白雪被一层浅浅的灵力罩隔开,半分没有落在他的婚服上。
他静静远眺,温和的目光似能透过山下这片云遮雾绕,抵达所思之人的身旁。
一束流光自远处疾驰而来,随后灵力四散,华荣峰主出现在殷不疑身后。
“这些年你存放在宝阁内的所有典籍灵器都取出来了,待大典结束后,一并送去涧山宗。”华荣峰主说罢,忍不住摇了摇头,“东西不少,宝阁都空了许多。”
殷不疑回身,向华荣峰主微微颔首:“多谢峰主。”
“不疑,我跟你父亲是故交,又看着你长大,想来也算你半个长辈。”华荣峰主微叹口气,眼前人眉眼柔和,早已不同于往日淡漠空寂的模样,想来离开白玉京的这些年,他过的很开心。
如此,便甚好。
华荣峰主上前两步,掌心落在殷不疑的肩上,端方肃穆的脸上头一次露出如同看晚辈般温和赞许的神色:“今日一切,我替敛华看过了。”
敛华的孩子比敛华要幸运,过去他求而不得的东西,他的孩子找到了。
这似乎也算了却了一桩憾事。
殷不疑嘴唇微动,但谢字终是未再说出口。
“受邀观典的修士们如今都到的差不多了,想必涧山宗的人也快来了,不去华荣峰等她么?”
殷不疑却道:“我在这里等她。”
华荣峰主闻言也不再多说,点头后离开。
不疑峰再次恢复寂静,耳边尽是连绵不绝的簌簌落雪之声,殷不疑抬眸望向那处覆满白雪的小屋。过去数百年,他都曾在这里生活。
白雪飞扬间,似乎隐隐露出其后一个眉目如霜的白衣男孩。他用布条将长剑和手紧紧地缠在一起,挥剑,收剑,日复一日地重复这些枯燥的动作。
那时他以为,他会永远留在不疑峰,将修为练至极境后飞升离开。
但天不如他所愿,天道要他注定为苍生而献祭,也是在此处,他见到了那扇永不会为他而开的天门。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