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随意煮一壶的方式,确实过于粗俗。
若是放在平日倒也无妨,可今天是谷雨采茶,学塾踏春的日子,确实有些煞风景了。
当下,便爽朗的笑笑说:“张某山野之夫,泡茶此等文人雅事,应当由王先生来主理才是。”
王轲意会到张凡的尴尬,也笑笑说:“茶好何须讲究,客随主便就是。难得牛饮一番,倒也是十分解渴。”
曹荀见状,也出来打圆场说:“咱们都是身在异乡为异客,自须入乡随俗,那套繁文缛节的茶道,不合锡丰渔村的风俗,张兄主理才是正道。”
张凡见两位先生没有不悦之意,也不再推辞,依旧一边煮茶,一边与两位先生聊起乡间闲事。
毕竟大家都是爽快之人,相谈倒也甚欢,加之并非身处学塾,曹荀诙谐之语不断,引得所有孩子都舍不得出去玩耍,围成一圈在一旁倾听。
茶过三巡,众人聊得正兴,突然地动山摇,满山云雾絮乱。
张凡搭眼一看,漫山倒冲的烟尘四起,隐隐之间,似有沉闷的声音,从山下传来。
遭惊吓的采茶姑娘,个个惊慌失措,孩子们更是站立不稳,幸好张凡眼明手快,闪身一圈,护住茶寮不倒,而王轲和曹荀,则是大袖一拢,将十几个孩子扫在一起,稳稳拢住。
张凡一怔,随后三人眼神一碰,便护着孩子们和赵家老儿出寮,找到一块稍微平坦地方,又呼唤采茶姑娘们围坐过来。
三人交待好众人安静不动,匆匆说了一声去去就回,随后急急掠下山去。
三人奔出百余步,消失在众人视线后,不约而同就御风而行,转瞬落入山脚。
滚滚沙尘遮满山谷,狂暴的戾气冲天,隐约间窥见一只巨大的青牛,半身横在山体内,牛头一半则露出山外,猛然地挣扎着,像是要撞出山体来。
张凡不假思索,飞冲过去站在牛头上,拽住一边牛角便往下摁。
青牛大如山包,一见有人阻拦,更是烈性大发,昂起头喷出一缕紫火,想要烧死面前的王轲和曹荀。同时激烈的甩动头颅,想要摆脱张凡的控制。
曹荀低骂了一声:“不知死活的紫火地牛,老子当年一指都能指死你一群。”
随后从袖里掏出一支狼毫小笔,右手快速写出一个定字,左手发力将字向青牛推去,落在牛脚上。
一旁王轲也飞身上前,伸手在青牛额头写下一个静字,立即抽身后退,负手悬在半空,与青牛眼神对峙。
站在牛头上的张凡,压力骤然一轻,顿时提起内气,使出万山坠顶之法,将青牛按倒,顷刻一动不动。
三人相视一笑,张凡开口说:“想不到王先生与曹先生,竟是世外高人。”
曹荀笑了笑说:“张兄也非凡人,想必来此锡丰山之前,恐怕自有一段故事?”
王轲也没想到,船主张凡,虽知其力大无穷,本以为是误打误撞住在灵脉之上的锡丰山,如今想来已是错觉,方才观其御风而行神态,颇有地仙神姿,断然不止世外高人般简单。当下也抬手施礼说:“张兄神仙之力,非我师兄弟二人可比。”
张凡跳落地面,向二人拱手道:“张某区区武王修为,二位先生本事自然不比张某小,只是往事不堪提起,日后有机会再与二位先生细叙。今日之事,还望二位先生莫向外人说起。”
王轲说:“方才烟尘四起,村人纵是惊动,也以为山震而已,想必无法知晓真情,张兄自可放心。”
曹荀也跟着点头说:“张兄仙力,曹某原本有所揣测,只是我们师兄弟二人,一样不想惊动村人,故而多次与张兄饮酒也未点破。”
紫火地牛躺在地上,神气孱弱,见三人似乎视其为无物,既怒又恼,却是无力起身再斗,也自知斗不过三人,只能装死算事。
曹荀踢了踢牛脚,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