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没抬,快速的说。
吕沅领命,又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圣上,学殿那边,似乎也有插手迹象。”
李淂盛闻言,猛的坐起身来,问:“可有确凿证据?”
吕沅说:“臣在学殿藏有耳目,据报学殿也在暗查鸾瓶山之事。”
李淂盛听罢神情黯然,起身负手立于案前,良久没有开口。
吕沅所说的学殿,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儒家组织。向来独立于所有大陆王朝之外,看似一群书生毫无战力,但千百年来,其势力却一直是深潭无底。
据说在三百年前,灵洲大陆曾有某王朝皇帝,因酒后辱骂当时的学殿教主,一夜之间便王朝覆灭,占地几百亩的皇宫也被夷为平地。
更让人甚觉诡异的是,整个过程不见一兵一卒,也没有见过有谁出手。只是事后见那皇宫废墟之上,立有一道石碑,上写五个字:学殿不可欺。
吕沅见皇帝不语,又说:“臣有一计,可做那黄雀之后......”
“爱卿请讲。”李淂盛深知吕沅智勇双全,或有良计可施。
当下吕沅便将自己心中计划,细细说与李淂盛听。后者一边听,一边微笑,连称甚善。
思索片刻后,又对吕沅说:“诸岛征伐之事,爱卿统筹即可,交由隋刚去负责,爱卿把精力多放于学殿吧。”
半月之后,金乌王朝大军南下。
莲花郡沿海三百余里,很快便密密麻麻建起军营。锡丰渔村,果然开始禁海,也驻扎有五千军士,只是大军主帅营地,并没有如传闻般设在此间。
锡丰山山腰,那对沉默寡言的少年,每天依然除了去学塾,就是坐在山腰凉亭处,或默默抄书,或相对发呆。
这让张仲十分担忧,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多花些心思做几个好菜,哄着两人多吃一些。
赵若雪与俞敏,虽然常常过来陪着他们,但毕竟年少的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跟着变成发呆。
倒是赵家娘子有心计,经常找点事情,恳请他们过去帮忙,总算有点活泼的气氛。
三天两头来闹事的村民,也好在王轲、曹荀二位先生帮忙,总算慢慢平息。虽然因此赔尽了家产,所幸山腰的房子还能保住,爷孙俩不至于流落街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大半年。
冬日的山上,比山脚寒冷几分,张仲为了让俩孩子暖和一些,也不顾年纪老迈,在附近山头弄了一个烧炭的营生,这样既能搬些木炭回家取暖,又能零卖添补些许家用。
只是祸不单行,到了临近年关的时候,张仲上山伐柴时摔断了腿。
这让本来就已陷入困境的张家,更是雪上加霜。张东阳只好跟先生请了一个长假,在家里照顾张爷爷。
唉!
人生正如大海变幻无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人愿意去经历困境,但困境也从来不会与你先预约好时间,说来就来了,丝毫不管你是否已经做足准备。
年仅十岁的少年,从此学着采药、做饭、烧炭,每天从这个山头,跑到那个山头。
虽然朱九钰也帮着一些,但倔强的张东阳,还是更愿意自己默默做事,以消磨心中的忧愁。
事实上,当人生低谷来临时,有事忙着,就是最好的解郁药。毕竟,没有人能代替你承受痛苦,当然也没有人能抢走你的坚强。
忙碌的磨炼,与成长如影随形。
世上每一个少年的早熟,往往都是在某个突如其来的时刻。
苦难,把过去的安逸与骄傲踩在地上,最后要么开花,要么化成烂泥。
至于是否能因此生出坚韧的心性?便是心中有无那颗会开花的种子。
这段时间,张东阳虽然因照顾爷爷没有上学,但是他并没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