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张东阳感觉有些不对劲,就碰了碰边上的詹大雄说:“戎长,上面似乎有埋伏。”
詹大雄赶紧作了一个手势,阻止众军士继续攀爬,贴在峭壁上侧耳凝神倾听。
然而,半天也没听出个啥来,就笑了笑说:“应该不可能,按斥候情报,东侧防守薄弱,加上此时大军正面攻岛,海贼哪来多余兵力埋伏呢。”
可是,张东阳明明听到上面脚步嘈杂,正疑惑着戎长为什么听不到时,峭壁上面已经探出一张张弓弩,密密麻麻对准下方开始放箭猛射。
顿时,惨叫声四起,中箭的军士,纷纷跌落。
詹大雄大惊失色,慌忙大喊撤退,可是此时飞箭如雨,撤退已经来不及,幸存的军士,只能就近依靠峭壁凸出来的岩石,进行闪避。
没想到海贼忒是聪明,又换上火油,沿着峭壁淋下。刹那间烟熏火燎,有大量军士跌下悬崖。
嗖......嗖......嗖......
到处都是烟火箭雨,张东阳心急如焚,如何是好呢?转头四处寻找戎长,詹大雄已不知去向。
眼看周边剩下的袍泽不多,攻上悬崖已是无望,张东阳也只好果断放弃,一手执短戈左挑右拨飞箭,一手拽着绳索在峭壁中荡来荡去,匆忙溜下悬崖。
海贼一看剩余的军士撤退,也紧跟着攀下悬崖,一路追赶。
张东阳见状,赶紧拔腿拼命逃窜。
所幸不远处是密密麻麻的丛林,长满齐人高的灌木和藤蔓,一旦进入丛林,海贼也就没那么容易追赶。
但破空的箭雨,在耳边不断呼啸而过,夹杂着海贼的喊杀声,还是令人胆颤心惊。
好不容易终于越过丛林,先逃至沙滩解开小船的军士,只剩下七八人至多。
张东阳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叫:“快凿船,快凿船......”
伍长程砻与军士裴季凯马上反应过来,俩人几个跳跃,一戈一洞,就将剩余的小船全部凿穿。
其余军士呼啦一下,便推了两条小船下海。此刻张东阳也及时赶到,一个箭步跳上甲板,反手搭弓射击。
追近的海贼胡乱射了几箭,眼看小船越划越远,也只好作罢收兵。
众军士拼命划至附近小岛,两船同时登陆休整,仔细清点人数,只剩下九个人。
回头再望远处的白浦岛,人人都忍不住神色悲伤。想不到初战告败,且败得如此的狼狈。
一个个曾经一起生活、一起训练的袍泽,竟然在转眼之间,就永远失去了生命。
惊魂未定的众军士,全都垂头丧气,围坐一起面面相觑,长吁短叹。
此刻,没有人想起之前小船上的赌注。当然,铁衣营死伤这么多,张东阳更是不会开口提起。
眼下何去何从?士气低落,人数稀寡,再战,似乎已经不可能。
军士裴季凯说:“若是我等就此返回大营,肯定免不了受军法处罚,前路茫茫,还请程伍长抓个主意吧。”
程砻浓眉紧蹙,沉吟良久道:“横竖都是一死,兄弟们如果愿意,或许远远寻一岛落脚,我等也做那海贼去。”
众军士闻言议论纷纷,有人赞成也有人反对。
不过不管赞成还是反对,都有同一个担忧,就是回去受罚的事情。毕竟对于临阵脱逃的军士,金乌王朝的军法是斩立决。
张东阳沉思片刻,站起来说:“戎长下落不明,如今我等就放弃任务,如何对得起身上的这副战衣呢?再说各位大哥家中都有老小,此时若是做那海贼去,又何日才能与家人团聚呢?”
有军士问,再战只剩这么几个,想逃也不是办法,如何是好?
张东阳说:“正是仅剩我等几个,海贼根本想不到我们还敢杀回去,更何况此时大军正面攻岛,海贼必定已经回防。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