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相认,是为了能让我不像他们那样,受朝廷追杀,遭鹰犬搜捕,整日里提心吊胆,不得安宁,他们惟一想看到的,是我能像寻常人家一样过自己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却错怪了他们。”
话语中一半是懊悔,一半又是激动,似乎为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而高兴,而又为自己的年幼无知而懊悔。苏南心情沉重,不知该说什么好。
至苦大师眼睛湿润,停了好久,才止住没有流下,等情绪回转,说道:“老衲不善言语,平日所识不过恩师和大师兄二人。今日你来到敝寺,你我也算有缘,老衲一见到段施主,就将那些陈年往事都抖了出来,可见甚是投缘。老衲皈依佛门,一无所有,平生所学,也只有一本韦陀掌了,今日欢喜,便将这本《韦陀掌掌谱》送了段施主罢。”
苏南推道:“既是大师心爱之物,晚辈怎敢乱拿?你还是拿着吧。”
至苦大师一再相送,苏南见他情真意诚,只好却之不恭,说道:“多谢大师厚赠。”恭恭敬敬地接下书册,只见书面上被摩娑得褪了色,书页泛黄,没有一百年,也有五六十年了。
至苦大师双手合什,往正西方向俯首而拜,说道:“如来佛主,弟子俗念又起,实是罪过,弟子当自罚思过三日,以补罪愆。”
说着,他又拿起木槌“笃笃笃”地敲着木鱼,嘴唇微动,随即重新开始念起经来。
苏南心中愧道:“都是我不好,闯进了大师的禅房,打扰他清修,可是大师为何要自罚?这又是何苦啊。”
正想辩说罪过在于自己,却见至苦大师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似乎察觉有什么异样,紧接着袖袍拂出,遮在他面前。
苏南一愣,不知道他这是何意,至苦大师的袖袍一伸出便即收回,不再敲木鱼,耳朵转动,似乎在听什么动静。
苏南面对着这老和尚如此的状态,他更是觉得诧异,不过因为人家在做法事,他心里明白当下不便出声间询,只好聚精会神,侧耳去听。
此时的禅房外很是幽静,什么异样也听不出来。<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