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子发动,距离身后道观越行越远,母子二人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觉得心口砰砰砰地跳得厉害,这天尚在三伏天的日子,两人背后却是冷气直冒。
早听说过,说天下有得道之高人,精通阴阳变卦,可有法眼观人面相知其气运,断人命数,掐指间就能算出对方脚跟。
这种传闻他们从前就听说过,在香港也多有打着神算旗号的风水先生,但从未有如此精准,如此迅速,连问都不需要问上一句,仅凭扫他们一眼,就把他们看得如此通透的。
“哎,我就说么,自古北邙之地,埋葬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偏偏一个老君庙,怎么会是个普通人守着。”
妇人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本想这次浑水摸鱼,现在看来,这次北邙盟会恐怕没他们想得那么简单了。
“大娘,您看接下来是不是让兄弟们先回去,我听那道人的意思,似乎言外之意是在警告我们?”
孙鼎回想起道人戏谑的眼神,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罢了,先让兄弟们暂且按兵不动,等千手、九婴、无生子这些老家伙们都到了之后再说吧,就算这位粪道人真的是某位高人,面对他们三个老怪物,也未必能占得便宜。”
“对,到时候我们再浑水摸鱼……”孙鼎脸上泛起冷笑来。
只是两人殊不知他们眼中的这位得道高人,此时此刻正躺在椅子上脸上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厚厚的这一叠钞票,少说也有千把块,光这一笔收入,就足够把这栋破败的道观给修起来了,这不得不让他感叹:“还是有钱真好啊。”
其实他哪里会算命看相的本事,只是别忘了不久前他和这对母子同时在风来楼喝过茶。
当时下面戏台上唱的那首桃花庵听的人无不拍手叫好,只有这对母子表现得最是奇怪。
妇人当时就掩面下楼,依稀间能听到抽泣声,孙鼎更是黑着一张脸,满脸的不痛快,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当时他结合自己上次听书菩萨坟时的感觉,仔细一推敲,就猜测到这段戏恐怕正是影射了他们母子的故事。
这才会装模作样地诈他们一下玩。
你说要是猜错了怎么办??嘿嘿,他才不在乎这个,猜错了就猜错了呗,反正就是玩。
倒是傻子把锅给扣在孙鼎脑袋上,不知道是傻子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反正看着傻子乐呵呵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特意从道具册里拿出些零食给他,算是奖励了。
躺在椅子上,他先是为这次诈骗的成功感到好笑,但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两眼看着手上这一叠厚厚的十元大钞,眼底里不时有寒芒闪烁,随手把钱丢在桌上,拿出那根水烟筒开始抽起来。
“滋滋……”
烟锅里忽闪忽灭的烟丝闪烁了几下后,一口浓浓的烟云从徐童口鼻里吐出来,和雪茄不同,雪茄需要品,慢慢细细地去品爵唇齿间留下的芳香。
而水烟就不一样了,味道直冲后脑勺,辛辣的口感过后,却没有香烟那样的干燥,反而经过了水的过滤后,能品味到烟草上那股自然轻柔的口感。
是那种霸道之后的柔情,烟云缭绕里,会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享受。
徐童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间,两眼不时闪烁过一抹冷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旁傻子则好奇地围绕着烟云跑来跑去。
对徐童怀里这支水烟筒充满了好奇,瞪大了眼睛不时观摩着烟筒上细腻的花纹,像是在观摩一件艺术品一般,如痴如醉。
终于,徐童放下了手上的烟筒,脑海里想到了所有问题的关键。
风来楼!
这地方越发越让他看不透彻,如果风来楼改名叫算命馆,你坐下来后,来个老道士给你算算命什么的,算得再准,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