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好感。
林春乔望了一眼周劭,落寞地垂下头去,道:“我去看看姑母,”说罢低眉颔首便往后殿里去了……
二人并肩出了寿康殿,下了汉白玉阶,绕过花坛往长廊上走,守德和喜鹊识趣地远远跟在后头。
今儿天气好,日头没出来,天穹如澄净的湖海,是一望无际的湛蓝,几片浪花似的云朵点缀其上,宁静而开阔。
锦秋见周劭不言语,想着定是方才他与太后置气了,锦秋于是自责道:“王爷,我方才不该惹怒太后娘娘。”
周劭缓下步子,腰侧绣金龙团花纹的杏色香包轻轻摆动,药香四溢。“惹怒倒谈不上,只是牌桌上输给了你,她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但母后不是小气人,后头不就消了气,还要了你的生辰八字么?可见她是喜欢你的,这些事你不必往心里去。”
“那下回再打叶子牌,王爷觉着我还能不能赢太后娘娘?”锦秋侧头望着周劭,察看他的神色。
其实她问的不仅仅是在牌桌上。
“打个叶子牌,就是图一乐,适当让一让母后她老人家没什么,不过你也不必委屈着你自个儿,旁的事也是一样的,只要无伤大体,不必强忍着,让自己高兴了才是,不然你当本王娶你来受罪的?”
锦秋莞尔,心里甜丝丝的。
这想法与她不谋而合,她向来不是个能忍的人,若是连这些琐碎小事上也得忍,一回两回她尚且忍得住,五回六回她怕自个儿会憋出病来,现下既然王爷也这么说,今后想必他会给她兜一兜底,那日子也就好过得多。
“王爷,您对锦秋真好,”锦秋仰着脖子望他,发髻也只能挨到他肩头那二金线绣的四爪蟒,她道:“锦秋也不是喜欢挑事儿的人,只是方才太后娘娘让我给林小姐让位子,后头打叶子牌时又帮着她来对付我,我心里也委屈,毕竟将来我才是王爷您的王妃,我不能老是让着,您说是罢?”说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胡话,忙以帕掩口,看向另一侧。
周劭却呵呵笑了起来,方才这句“我才是您的王妃”听在耳里,他受用得很。
锦秋面色都羞红了,咬了咬唇,将口脂都吃进去了,偏偏这时候小腿肚子突然转筋,又麻又酸又疼,锦秋忙停下步子,一手搭着栏杆,秀眉拧成一团。
周劭只当她是害羞,眉尾一挑,打趣道:“怎的了,羞得走不动道了?”
锦秋更难为情了。
周劭见她不言语,上半个身子伏在栏杆上,还微抬起右腿,面上笑意一滞,关切道:“你怎的了?”
“王爷,抽筋了,”锦秋整张脸扭得皱巴皱巴的。
周劭望着她,哭笑不得,俯下身子去,捏着她的右小腿肚子,问道:“是这儿么?”
锦秋又羞又疼,发出短促的一声“啊!”忙用帕子捂着嘴左右张望了一眼,见守德喜鹊离得这儿远,才安下心来。
听见她这一声周劭便知是找准了位置,于是隔着绸裤轻揉她的小腿肚子,揉了好一会儿锦秋才羞怯说了一声:“好了。”
周劭直起身子,凝视着她,忍俊不禁。锦秋见他这副模样,又羞又气,心想王爷平日里多端肃的一个人,没成想背地里这样会取笑人。
周劭自然而然地伸手托住她的手肘,忍笑道:“你靠过来些,借着本王的力看能不能走得动。”
锦秋想甩开他的手,可想着他这样霸道的人,万一干脆将自己强抱起来怎么办,这皇宫大内都是宫女太监,让瞧见了她真没脸见人了,于是到底任由他挽着,缓着步子往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中有一荷花塘,如今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时候。荷花塘右侧有个凉亭,莺莺燕燕一片,最前头坐着的是朱贵妃,一身绯红色镂金挑线百蝶度花裙,甚是惹眼,而她身后坐了两排绿鬓朱颜的小姑娘和卢夫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