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病人得的是癌。”高健说道。
“确诊了?”夏薇有些惊讶。
癌症自愈可是新鲜事。当然不能说绝对不会发生,但在统计学里几率微乎其微,还有相当程度上的偶然性。这种偶然性没人知道,但在祁镜这儿因为一桩案子成了不错的研究对象。
“有影像学检查的结果。”高健说道,“虽然说不上确诊,但可以认定是高度怀疑。”
“没活检?”
“没有。”
“影像学还是有一定误差的,这很正常。”夏薇说道,“既然已经自愈,那就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精力。”
高健对这种说辞没任何反应,依然看着手里的书页。因为这段话早就在他爸嘴里说过,而且还是个加强版:病人能好转就行了,太多病人等着救,何必为了得到这种没用的答案去浪费自己的精力。
见高健没说话,夏薇也很知趣,打了个哈欠:“你们忙,我先撤了。”
“夏老师辛苦。”高健轻轻翻过一页纸,“夏老师再见。”
“再见。”
夏薇回身离开了诊疗室。
虽说灌洗出来的蛆虫让她觉得恶心,但当一切结束之后留下的却是宝贵的临床经验,以及救治完病人后的成就感。在这些东西的加持下,夏薇的脚步很轻快,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急诊大门口。
但渐渐的,她的速度由快转慢,脑子里也冒出了些奇怪的念头:我去内急干嘛来着?怎么忘了?
虽然心里还有点小疙瘩,但和高健那番对话让她暂时忘了之前去内急的目的。
“算了,纠结这些干嘛,还不如回去好好睡上一会儿。”夏薇伸了个懒腰走在回住院部的路上,“等早上交班一定要给他们说说这个病人,太刺激了!”
离开急诊大门后,她整个动作正透过内急的玻璃窗映入高健的眼里:“祁哥,人走了。”
祁镜趴在桌子上,慢慢睁开了双眼:“真走了?”
“放心吧,应该不会回来了。”
祁镜起身,和转身回座的高健对了一掌,拍出一声清脆的掌声:“刚才演的不错,有点味道了。”
“谢祁哥夸奖。”高健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没想到她才看了一眼就被骗了过去,也没把我直接揪起来,还挺单纯的。”祁镜躲在窗边看着夏薇真没有回头的意思后,这才安心地问道,“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特殊的生活方式一些乱七八糟的土药方子和一些平时接触不到的病毒。”高健想着想着说道,“现在说到病毒了,最多的是人畜共患病。”
“对,人畜共患病。”祁镜又一头扎进了诊断思绪的漩涡里,“有些人畜共患病在动物身上表现得很猛烈,内脏大量出血坏死腐烂,几天内就可以夺走它们的生命。可到了人身上表现得就很轻微,有时候只是些普通的炎症反应,稍稍休息一两天就能康复。”
“就像有些电影原版很牛,席卷大量票房。但等翻拍或者拍续集的时候,换了原来的导演演员,就会拍出垃圾片来。”
高健愣了愣:“这比喻有点意思,不过这种疾病太多太杂,会拿来重点讲的都是兽医教材,靠我们两个人可找不出来啊。”
祁镜没说话,直到夏薇消失在凌晨的夜幕里,他才回头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脑门:“所以我刚才说是普通炎症,之前也特意问你病人的既往史。”
“既往史里的炎症......胆囊炎?”高健问道。
“发病时间太久远了。”祁镜摇摇头。
“肺炎?”
祁镜两手撑在办公桌上,看了他一眼:“这是那些医生被人告怕了,没办法才说出来的一个可能性而已,你也信?”
经过筛选,高健能想到的也就只剩下了一条:“你认为是结膜炎?”